一番话出,数十人齐声喝道:“大胆!”
这数十人都是声音洪亮、气息绵长之辈,齐声一喝,便是李逵也不由唬了一跳,定睛看去,却见左右两下,都是横眉毛、竖眼睛的金国猛将,一个个撇着嘴,吹着胡子,凶神恶煞一般,望着二人。
居中一张密嵌宝石的黄金榻,虎皮厚厚垫着,上面坐着一个断了臂膀的汉子,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披散着花白的头发,正是金国皇帝阿骨打。
李逵上下把阿骨打看了几眼,开口道:“咦,你怎地不骂他们?”
阿骨打微微一愣,好奇道:“朕为何要骂他们?”
李逵摇头叹气,耐心解释道:“你老人家看啊,你这老汉儿,乃是金国的皇帝,便如家里的家长一般,他们这些汉子,都是你的臣子,便是家里孩子一般,如今客人进了家门,孩子们吓唬客人,做家长的不骂他们几句,如何显得家教威严?”
说罢把腿一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自己大惊小怪道:“啊呀,不对了。我说的是我们汉人的规矩,你们女真人,想必也没有这般教养。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了。”
牛皋听得心惊肉跳,却不肯坠了气势,咬牙道:“哥哥高见。”
两边金国大将,一起鼓噪起来,抽刀拔剑,都要把李逵牛皋碎尸万端。
李逵冷笑道:“一干猛将,欺负俺两个文人,女真人当真好威风。”
阿骨打忍不住咳嗽一声,定睛看了李逵两眼,好笑道:“你这厮体魄,老虎也打的死,如何混充文人?”
李逵眼睛一亮,咧嘴笑道:“老汉,你眼光倒好,你如何知道俺铁牛打死过老虎?那老虎,可不一般,你听俺说……”
他唧唧呱呱,口若悬河,竟把当初背母过岭,同老曹杀虎之事说了一遍。只是时隔久远,故事里不知为何,就少了栾廷玉这个角色。
阿骨打也不打断,似笑非笑听他说话,直到说罢了,完颜宗干裹着伤手,忽然撇嘴道:“听了半天,还道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也不过是弄死个虎,俺这帐篷里的,谁没弄死过十只八只老虎!”
李逵听了大怒,瞪着完颜宗干叫道:“用兵器杀虎,原没什么了不起,你听过我二哥武松武二郎么?他赤手空拳,打死千余斤一只大虫……”
当即手舞足蹈,又把武松打虎一事讲了一遍。
阿骨打听得津津有味,待他说完,露出回忆之色,摇头叹道:“当年朕年轻时,有一位结义的好大哥,乃是契丹人,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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