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想起晋侯的态度,想到刺在身上的视线,顿感不寒而栗。
父君的宠爱似镜花水月,一戳就破。
公子珩令他恐惧,竟然生不出对抗的念头。
林长是个蠢货,蠢笨且天真。
他该如何做?
耳畔是众人的议论声,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反而神游天外,大有置身事外的意图。
“公子,你以为如何?”
鹿敏的声音传入耳中,成功将他拉回。
看向对面的舅父,林原暗中咬了咬牙,借桌案的遮挡反手扣在腰间,手指用力下压,隔着外袍挖开伤口,直至鲜血涌出。
“啊!”
林原痛得冒出冷汗,视线模糊向前栽倒。
“公子!”鹿敏抢上前托住他,看到他背上的血痕,不由得大惊失色。正要请有狐氏召医,突然被林原扣住手腕。
“舅父,速离。我有事同你说。”
鹿敏疑窦丛生,但见林原不似玩笑,当即扶着他站起身,向有狐丹告辞离开。
“公子原伤势颇重,今日无法久留。公子珩刚刚归国,终究根基不稳。智氏身在晋阳鞭长莫及,不妨静待两日,揣摩君上意图再做计较。”
留下这番话,鹿敏扶着公子原离开。毕氏家主随之起身,与他共进退。
有狐丹没有挽留,命有狐达代他送几人出府。
正逢雨骤风急,有奴仆撑伞也无济于事。几个人都被雨水淋湿,林原竟然开始发热。
“快,速归府。”
鹿敏心急如焚,唯恐林原陷入高热。
马奴解开绳索,帮忙将林原送入车厢。
鹿敏慢一步登车,同毕氏家主和有狐达告辞,就要令马奴挥鞭。
雨中忽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人灰袍布冠,身材昂藏。抵达府前翻身下马,扫视四周,一双眸子精光四射。
见到有狐达,来人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沉声道:“郎君,出事了!”
“何事?”
“公子珩惩丽夫人,致其昏迷不醒!”
“什么?!”
有狐达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来人,拽着他返回府内。
“随我去见父亲!”
有狐达和来人消失在门后,鹿敏和毕氏家主对视一眼,皆感到难以置信。
“公子珩惩丽夫人?”
一日之内鞭笞庶兄弟,惩戒庶母,当面违逆国君,他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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