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我说你娃儿到底啷个回事,又不是没见过下雨……”
陈子谦说着,伸手在陈安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在自己额头摸摸:“比我的还凉,没发烧嘛!”
“老汉,我不跟你开玩笑,真的要下大暴雨,而且是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暴雨……你想想村子里边,那些放出去的猪、牛和羊,想想到处在山沟沟里边乱窜的娃儿,想想那些本来就已经很老旧的房屋,一个不注意,就是命,就是天大的损失!”
陈安几乎用吼的方式来说明自己的态度。
陈安的状态,把陈子谦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哪里知道,陈安是有过切身体会,才会那么焦急。
从六月到九月,三个月的时间里,六次大洪水,那是真的要命。
别看流经石河子村的河流不大,但是从深山里出来,蜿蜒迤逦了很远。
山里山石陡峭,一旦下了大暴雨,很快就能汇集到河沟里,到时候裹挟着泥土、石头,那声势骇人。
上辈子,陈安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这六月间的第一场洪水到来的时候,不少人家放进山沟里搜食的猪被冲走,放出的羊被困在山上好多天,在山里找了个山洞关着。
还有喜欢在河沟里打滚的水牛,也被冲走两头,第一次没出人命,但水直接皂角树场子都给淹了,靠近场子边的好几户人家,家里污水倒灌,能淹到膝盖。
浸泡了整整三天后,那些土木结构的屋子,比较破败一些的,直接就因为根脚稀软,出现了倒塌的情况。
虽然没伤到人,但事情也很悬。
好不容易过了这场暴雨,到了七月十二号左右,第二场大暴雨紧跟着又来,那是六场大暴雨中最大的一次。
蜀地属于盆地,那就是一个大水盆子,直接成了泽国,城里一些低洼的地方,坐在三楼都能洗脚。
上辈子,一家人也就毁于那一场暴雨之中。
这叫陈安怎能不敏感!
眼下,虽然一家子已经搬到盘龙湾和青沟两个地方,都是安全所在,但村里无论有些什么恩恩怨怨,陈安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出事。
上辈子,那是几十号人将光着沟子的他从泥石掩埋的屋基中将他刨出来的,哪怕这辈子还没发生,在他心里,那也是恩。
至少,他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见陈安说得那么严重,陈子谦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觉得该未雨绸缪,万一真出事儿了,身为生产队长,总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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