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拼命想站稳了,却站不住,似带着巨大的遗憾噗通跪在了地上。
面对最后致命杀机袭来的地方跪下了,脑袋忽然无力一垂,耷拉在了胸口,口角鲜血淅沥沥不停。
她身后那匹拖着马车的马,身体上亦绽放出了血花。
无影物贯穿了她后,又贯穿了那匹马。
那匹马发出“唏律律”悲鸣,膝盖一软跪翻在地。
也令马车磕头跄地,车夫失衡扑向了地面,马车帘子后面也滚出两人哎哟乱叫。
不远处尾随,做好了配合准备的白兰惊呆了,满眼的难以置信。
突然,她心头又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瞬间,几乎是不想任何原由的,四周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第一时间闪身斜扑了出去,不管不顾地蹿了出去。
就在她蹿离的刹那,数道嗖嗖声从她刚才站立的位置闪过。
她已经跳下了山坡,朝夕月坊蹿去。
一蓬蓬尘土在她身后、在她左右的山坡上炸开,无影之物在紧贴着她追杀。
已经身化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矫健如虚影般左右毫无规则地乱窜,她已有应付类似追杀的经验。
此时,那似烟花燃放的急骤铿铿声才接连回荡。
不一会儿,雪白豹子蹿入了人群中,蹿入了夕月坊,快速躲闪没了身影。
暗中射杀她的人并未放过她。
地面草丛如风吹过低头的麦浪,三名黑衣人从黑夜中冲出,足不沾地,草上疾飞,如一道青烟般闪过,手上皆拖着刀,拖刀追向了雪白豹子消失的方向……
夜幕下突兀响起几道铿铿炸响,寻常人听来,会以为是夕月坊那边又在放烟花。
马车内与林成道闲聊的庾庆却是骤然握剑,并唰一声拔剑在手。
别人能听成烟花炸响,他不会,他是经历过这场面的。
类似声响,他听过不止一两声,一两百声是有的。
当时困在囚笼里的情形,他印象深刻,这分明就是大箭师弓弦炸响的声音。
一听,外面弓弦炸响的动静还不止一两声。
林成道见他骤然拔剑,错愕道:“士衡兄,你这是?”
庾庆一把挥开他,立马冲了出去。
又是弓响,又是在马车里听到,他汗毛都炸起了,第一反应就是先离开车厢再说。
跳下马车时,已能闻到扩散开的血腥味,路上来往者已是惊呼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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