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庾庆的肩膀上,附着在庾庆的身上兜风,这比在滑溜溜的罐子里被抖个不停强多了。
只是依然警惕性很高,依然很怕生,见到有路人经过依然会躲起来。
譬如有人从庾庆左边过,它立马会往庾庆右边肩膀爬去躲起,看起来似乎只认庾庆一个人。
不知情的谁也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东西,只会误以为就是只普通虫子落在了庾庆身上。
偶尔来劲了,‘大头’又会蹿出去飞一阵,真的好像是在渐渐适应地表生活。
一人骑马驰骋,一虫来去伴飞在旁,阳光明媚……
天气阴,小县城,半下午。
一辆寻常马车穿城过,车内的明先生偶尔拨开窗帘一角探望这小县城的街景。
不敢完全拨开,怕被人认出,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谁又还能认出他来,但还是不敢。
街头挑担货郎的吆喝,来往路人的谈笑,小儿奔逐嬉戏的吵闹,入耳皆是乡音,令他听觉上分外享受。
马车来到城郊后,明先生一颗心忐忑,一别多年,多有情怯。
城郊有座竹林院子,院墙是篱笆墙,墙内有自食其用的一块块菜地,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蹲在菜地中扒菜皮。菜皮扒来可食用,待里面的嫩叶长大又可以继续扒来吃,直到菜心长大,又可砍下菜心剥来烹食。
竹林庭院很雅致,里面打扫的也很干净,房子墙面也粉刷的很到位,整座庭院打理的算是整洁,没有明先生想象的破败。
马车就停在了院门外,明先生钻出车辕下了车,并将路资结清,与车夫互相道谢而别。
转身面对这熟悉的庭院,在京城见惯了富贵人家的明先生内心万分紧张,这里是他真正的家。
他父亲是个教书先生,原在城中略有薄产,后因父亲喜爱此地的雅静,遂变卖了薄产,转而卖了这亩来地安家,明先生的童年在这里,一身学问也始于此。
依稀记得与父亲在竹林中各拿书籍问答的情形,奈何父亲体弱早逝。
目光打量庭院内时,看到了庭院菜地里站起的朴素妇人,两人四目相对在了一起。
有两名负手而过的乡邻正在闲谈,见到庭院门口的人,多看了眼后,突然双双怔住,一人难以置信地指去。
“渊澄,是你吗?”
一人问道。
明先生回头看,然后转身,没有在京的放荡不羁,拱手躬身,行礼拜见。
“渊澄,真是你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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