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问之便可……属下还有些事……告辞,告辞……』
说完,郭图便拱了拱手,然后又落到了后面去了,不跟着袁尚的车辆一同而行。
车轮碌碌,袁尚的目光落在低着脑袋拱着手,毕恭毕敬礼仪规范的郭图身上,然后慢慢拉开了距离。
就像是拉开了两个世界。
良久,护卫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可要小的去找个农户询问一二?』
袁尚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说道:『不必了。』
察言观色,是每一个孩子都具备的本能,试探父母底线,也是每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策略。
袁尚从小就跟着袁绍长大,别的本领且不说有多少,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是修炼到家,很有一番的水准。
如今郭图逢纪对待自己渐渐冷淡,袁尚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看归看出来了,要怎么做,或者说怎样做才算是最好的方法,袁尚却不知道。
之前只要招呼一声,甚至都不需要明说,只需要稍微表示一个态度,便有逞心如意的物件送到面前,至于吃喝什么的,更是不用多费什么心思,而现在……
袁尚仰头望天,心中默默的叫着,父亲大人啊,若是在天有灵,便来帮一帮我罢,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走……
且不论仰头望天,企图天上掉下一个系统来的袁尚,将视线转向后方的两个袁绍时期的重要谋士,却也是同样的心事重重。
落在后面的郭图看了一眼前方的袁尚车辆,然后又和身边的逢纪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下来。他们两个人,心中也有些方,四四方方的膈得胸腹之中相当难受。
在他们两个人原先的设想之中,袁尚无疑是有价值的,而且还是独家的,是属于无上的隗宝。毕竟袁氏是天下望族,而斐潜这样一个河洛斐氏的旁支子弟,难道不需要袁氏袁尚这样的一个世间稀缺珍宝来装点门面么?
然而,从到了上党开始,一切都走向了他们所看不懂的方向。
没有所谓高规格的待遇,也没有什么对于袁氏荣耀的敬重,就像是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寻寻常常的士族子弟一般……
这个斐潜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说骠骑已经像是当年的董卓一般,进入了疯狂状态,完全不当士族子弟是一回事了么?那么自己带着袁尚过来,岂不是就像是对牛弹琴一般?
郭图逢纪惶恐不安,哪里还能有什么心思去安抚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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