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道图下盘膝背对着他们的老道,好似有些地方出了纰漏,气息不稳,不再像方才那般中气十足。
细细打量片刻,季秋双眸一缩,心下顿有预感,于是语气不由带着些许凝重:
“祖师,你这身子...”
听到他话,那才盘膝不久的老道佝偻着身子,微微摇头,轻轻摆了摆手:
“无妨,现在死不了,还能再挺几年。”
“但也就是几年了。”
“金丹寿元八百,老道修行近八百载,即使曾以延寿之物服用,但一身暗伤也是落下。”
“若不是寿元无多身受重伤,实在撑不住了,又何须行此下策,引得四宗入局?”
“不过是生老病死而已。”
张守一话语带着微微自嘲,更有三分傲气:
“若是老道全盛,就这些个土鸡瓦狗...”
“难当我三分雷法!”
即使迟暮,这灰袍祖师,言语仍然充斥着自信。
只可惜,依旧难掩落寞。
见此一幕,其实谁的心里都有所预感,下面将要发生什么。
墨虞与李秋白侍立一侧,默然不语。
他们二人与张守一,足足有着上百年乃至于二三百年的交情,是以张守一的状态,二人自是清楚不已。
所以老道的这番话,虽是面向三人,但其实是对着季秋讲的,毕竟也只有他与其相处最为短暂。
不过纵使如此,三年传道,倾尽一宗之力供其结丹...
这种种做法,也算是对得起这道人了。
听闻老道似是摊牌的一番话语,季秋当下有所触动。
虽说他心境稳固,难以掀起多少波浪,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叫他亲眼看着老道走向消亡,当然会觉得心中隐约有些添堵。
从蒲团上站起身子,张守一转过身来,看着半张开口的季秋,只笑道:
“玉液还丹,寿八百秋。”
“季小子,你这等资质,在这北沧州的小地方,可惜了。”
“若是在老道昔日宗门,说不得也能为一方圣地道子级人物,只可惜老道我自己都被逐出门户,无法复回,不然也能为你引荐一二。”
“唉...”
提及此事,张守一面上笑容稍稍退却,有些暗自神伤。
随后,他从储物法戒中取出了半角残页,回忆往昔,不由自嘲:
“老道我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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