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这么晚了,还能看得清路吗?”
“肉眼不能,心眼却能。”
“好一个心眼却能。”宋游道了一句,这才问道,“不知大师从何处来,要去何方?”
“从身后村庄来,要去寒酥。”
“夜深风雪重,寒酥还有三十里,大师即使走到城门下恐怕也进不了城了,不着急的话,便请来此处一同暂避风雪吧。”
“几位不怕贫僧带了疫病?”
“大师怕我等带了疫病吗?”
“恭敬不如从命!”
僧侣隔着夜与宋游相视一笑,又合十行了一礼,这才迈步走近。
双方一名道人,一名僧人,口音都与禾州人不同,前方就是疫病最严重的寒酥,若怕疫病,怎会在此处夜行?
“多谢几位。”
僧侣在火堆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对他们说道:“贫僧法号一度,原是昂州人,在昂州胜德寺出家。”
“在下姓宋名游,逸州灵泉县人,暂无道号。”
“舒一凡,江湖武人。”
“在下逸州灵泉县阴阳山伏龙观旁边猫儿庙的三花娘娘。”小女童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僧人,学着身边道士的语气,话却要长得多,一口气说完对她来说显得有些艰难。
“贫僧有礼了。”
僧人多看了一眼三花娘娘。
“三花娘娘原是逸州金阳道旁猫儿庙的神灵,与在下因缘相遇,结伴游历天下,已经快五年了。”宋游对僧人解释说道,补充一句,“我等此行亦是从昂州长京而来,年初进的禾州。”
“原来如此。”
僧人长了一张微胖的圆脸,看起来颇为慈善,只是眉目间有一抹忧愁与疲惫:“倒是有缘,贫僧来禾州之前,便在长京天海寺挂单了几年。”
“天海寺?”
“道长也听过么?”僧人问道。
“去过一次。”宋游不由露出笑意,对他说道,“天海寺,惜字塔。”
“那棵树真是神奇。”
僧人便也露出了笑意,眼中有些怀念回想之色,再看宋游时,便仿佛得遇故人一般,笑着说:“道长从逸州来,想必也是四处游历,不知是何时到的长京,又何时离去的呢?”
宋游亦不拘束,一边烤着火一边说:“大约明德四年二月到的长京,今年正月份离去的。”
“那真是不巧。”僧侣合十颔首说,“贫道刚好明德四年初离开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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