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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中倒是有几样好家具,都是叶新荣祖上留下来的,好木料,好手艺,直到现在也牢固依旧。
文平子坐在椅子上,却是一动不动,只低头死死盯着茶案上的那杯蜜水。
文平子虽会法术,道行不低,擅长降妖除魔,但其实自身并不精于斗法,多数是靠供奉的斗部神灵,奉请神灵下界相助。此前因为与极乐神周旋片刻,受了些伤,加上过年也有别的事要忙,于是就没有立马来向宋游道谢。如今新年一过,身体也稍微好点了,便连忙来了。
登门拜访,听说仙师在午睡,自然不敢打扰,本该在屋外恭候,好在三花娘娘盛情相邀,请他进屋等待,还为他倒了水,点了回炉。
一等就是一下午。
可谁曾想到这一下午竟如此奇妙。
先是杯中蜜水怎么喝也喝不尽,不是喝完而自行斟满,而是根本就不见少的。
文平子倒也知晓有类似法术,无论是空杯来酒,还是举樽酒干,无非都是暗地的搬运之法,也曾在长京见过别的道人表演这类把戏,配上一些手法与话术语气,许多眼界过人的达官显贵也会被唬到。然而以他来看,今日之事,却全然不同。
此后水喝得太多不免便想上茅房。
文平子在这里吃过一顿午饭,茅房在哪里还是找得到的。
可是明明就看得到的茅房,短短的一条路,却好似突然长了上千倍,两旁院落景物时而依旧,时而被拉长,他走了起码一个时辰,也只走了堂屋到茅房一半的路程,剩下一半,突然恢复如常,几步就走到了头。
若非知晓那位仙师的本性,知晓那位三花娘娘的本事,他甚至要以为是他们刻意捉弄自己、与自己开玩笑了。
回来走到院中,石板上那位三花娘娘刷洗马儿留下的水迹未干,路过时不经意的一瞥,竟见那一滩水渍忽然变得深邃幽蓝,深不见底,探头一看只见里头游鱼无数、珊瑚成群,巨鲨捕食,是他这辈子也从未见过的深海之景。
文平子险些踩到掉了进去。
稳住身形,再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间屋舍灵韵冲天,玄奥无穷,文平子睁大眼睛愣了片刻,如何还想不明白——
这哪里是先生在午休,分明是在修行悟道,道韵透体而出,自然而然影响天地,这才造就了这般玄妙无穷的变化。
文平子亦是不敢打扰,却也不愿离去,连忙回到堂屋,静坐等待。
若说藉此感悟个什么,无人点拨,也是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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