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答案出来。但当如此真实的血腥场景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是像一个傻白甜一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是啊,为什么?
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生活不好吗?
为什么要杀死对方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眼前不断变化的世界。
瓦伦丁看到了这片世界上燃起的战火,看到无数士兵的的斗争与死亡。他们入伍前微笑着与家人朋友告别,回去时身上只有一张国旗,有的甚至尸体都找不到了,最后得到的只有几滴泪水和一座小小的坟墓,越来越多。
他看到了这千年来感染者遭受到的苦难,那些自己的同类们在普通人的世界中被强硬地赶了出去,没收了财产和房屋,跟自己的家人道了声永别,最后死在荒野之上或是矿坑之中,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炎热,也许是因为某些人的恶趣味。
他看到了那些普通人对感染者犯下的罪,看到了他们愚昧反常的言语和行为,就像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那些贵族只要稍微放出一点消息,这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泰拉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聚集起来嗡嗡乱叫,让曾是他们同胞的感染者心寒,让贵族富人捧腹大笑,却忘了自己也是这不公世界的被压榨者。
他看到了踩在泰拉人和感染者尸体上的贵族和国王,视人命如草蓟,过着难以想象的奢靡生活。这群泰拉世界人数最少的阶级最掌握着最多的资源,喝着泰拉人的血吃着泰拉人的肉,还要狠狠地踩泰拉人一脚。
而那些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泰拉人却因为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已经丧失了反抗本能,任由这群蛆虫夺走了他们本应拥有的权力,得到的只有贵族吃剩的渣子,也可能是一个堕落成感染者的“机会”。
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是可怜的,除了贵族和国王。
无数罪孽腐烂的景象印在了瓦伦丁的脑海之中,无数恶臭疯狂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道里,疯狂地搅动着他的脑海。这些如大海一般的邪念形成了一双双黑色的手,拉扯着瓦伦丁的灵魂,似乎要他彻底扯入深渊之中。
瓦伦丁蜷缩在草地上,痛苦地磨着牙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枝芽和花朵在此刻失去了色彩,腐烂成了一堆灰尘,落在地上染黑了一片土地。
他艰难地睁开眼,挣脱这满溢出来几乎要实质化的罪恶看向不远处的指挥塔,缓慢地挥舞手臂爬向前方,嘴里嗫嚅着那两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
“一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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