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不如前几日那般好。
时值中午,天空中却乌云密布,显得阴阴沉沉,似乎要下一场雨。
秋雨不同于春雨,秋雨之后,天气转冷,百姓的生活也就更加艰难了。
陆景虽非百姓,却也不喜欢寒冷的冬天。
而如今这萧瑟的秋日里,远处有一片树叶吹来,落在摊开手掌的南雪虎手中。
“你知道我南家,是如何被封为国公的吗?”
南雪虎轻声询问,见到陆景不答,有自言自语道:“大伏定鼎四甲子,大伏开国前,天空中有群星坠落,河海中有妖魔低吟,佛道两门尚且不曾出世。
是我南府第一代国公手持一柄斩草刀,与大伏开国大帝打下这一座盛世。”
南雪虎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感慨。
如今,两百多年时间过去了,昔日赫赫有名的斩草刀仍然存放在宗祠中,无人可以执掌,令他意难平。
“你与我妹妹的婚事已定,但我知道,她掌不了南府,握不了斩草刀,太玄京中风云激荡,你也无法辅佐她。”
南雪虎语毕,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绽开在他嘴中的苦味再度令他皱眉。
“所以,你们便想要杀我?”
陆景侧过头,眼神颇为认真。
南雪虎毫不避讳,点头:“你是老国公从太玄京中寻到的工具,用来锁住南禾雨。
你死了,老国公短时间里大概也找不到另一个趁手的工具。”
陆景恍然大悟:“所以,所谓要让南禾雨成婚,为病重的老国公冲喜,不过是借口。”
“南府想要在这太玄京中寻一位身份配得上南府赘婿这个名头的少年,而我便是这个少年?”
南雪虎哈哈大笑,道:“天下儒生皆以入赘为耻,天下勋贵世家,皆以为子嗣入赘,会令家族蒙羞。
南国公府想要找到你这么一个来历尚可,家道正在中落的不得宠庶子,其实并不太容易。”
“换一种层次想,陆景,其实你是这陆家的大功臣,正因为有你,神霄伯才能从远山道归来,只是可惜……这座府邸中,却好像没人这般认为。”
便如同南雪虎所说,事实其实也正是如此。
从这件事情发生到如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陆景的意见,甚至还受到多番耻笑,族中少年少女视他为耻辱。
府中的管事、下人,也都觉得陆景已经不是陆府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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