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最前方一排桌案上的,则是翰墨书院中的七八位先生。
九先生并不在,却有一位长了长髯,眼神清亮,面容英武俊朗的先生站起身来,迎向陆景。
他脸上带笑,对陆景道:“景先生,还请入座,今日九先生无暇,便让我来为你介绍。”
“我名为关长生,原本是东河国人,后来辗转到了大伏,也就成了一位书楼先生。”
陆景仔细看去,却见这一位名叫关长生的先生,眉目之间英武气洒然,明明是一身儒生打扮,又有颇为俊朗的面容,但他站在那里似乎是一座高耸山岳,带给人厚重的压迫感。
陆景知道书楼中卧虎藏龙,也并不觉得惊异,向眼前关长生,以及远处翰墨书楼中其余先生行礼。
那些先生也同样行礼。
陆景就此入座,饮食。
关长生介绍了其它先生,又介绍了陆景。
陆景一一见礼,其它先生眼里也有感慨,自然是在感慨陆景的年轻。
关长生也向其余先生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其余先生动筷,书楼中其他学生才开始饮食。
吃饭时,饭堂中并无说话声。
“书楼中也有许多礼数,可这些礼数却也并不令我厌烦,不像是陆家那些腌臜礼法。”
陆景一边这般想着,一边饮食,不过盏茶时间,桌案上的菜肴俱都一空。
众人又各自拿着自己的碗筷前去洗漱。
几位先生也同样如此。
关长生和陆景蹲在木桶前,仔细的洗漱着自己的碗筷。
关长生性情也似乎并不冷清,对陆景笑道:“下午便是景先生的第一堂课,我与几位先生打算前来旁听,草书一道若能精通,落笔自带风雷,起笔有龙舞、凤起,以后著文章,也能多出几分洒脱气、锋锐气来。”
陆景并不紧张,反而点头笑道:“陆景不足之处颇多,唯有草书一道还有些自信。
今日几位先生前来看我落笔,今日之后也请几位先生不吝赐教陆景所学不足之处。”
关长生洗完碗筷,捋了捋长髯,心道:“怪不得观棋先生称赞景先生,少年得道,养了风骨,却不曾养出自傲来,殊为不易。”
——
书楼七先生已然满头白发。
他面容苍老,眼眸中也已经没有几分光彩,就连走起路来,也都蹒跚踉跄,不得不拄着拐杖而行。
再加上他那一身如若丧服一般的素色麻衣,越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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