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卖身的钱,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放着少年出府?”
陆景声音并无多少激昂,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当东堂中的魏惊蛰听闻此言,眼神先是怔然,旋即似乎浑然忘了自己周身淋漓的鲜血,一拜而下!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
魏惊蛰额头流下鲜血也不愿起身。
“不必如此。”
陆景摇头道:“我之所以如此开口,也是因为赵将军不似其他玄都将军,心中眼中并非也只有功利,你谢我,不如先谢赵将军。
既然是你失职,他愿意饶过你,本来便是极大的恩德。”
魏惊蛰起身,已然血流满面,却仍然朝着赵子墨叩首行礼。
赵子墨身后那少年公子眼中似有些不忍,不愿意看魏惊蛰。
由此可见,赵家这管事确实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惩罚下人甚至夺命之时,这少年公子大约也极少看到。
赵子墨眼神先是落在陆景身上,又落在魏惊蛰身上。
他并没有思考太久。
毕竟对于赵子墨而言,这魏惊蛰仅仅只是一位少年马夫,若是今日没有陆景,他早就被府中的管事杀了,以敬效尤,值不了几个银子。
而此时眼前这少年书楼先生,想要全一全自己的怜悯之心,自己相助一番又有何妨?
赵子墨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中年管事。
那中年管事立刻走出东堂,大约仅仅过了半刻钟时间。
便已然拿来了魏惊蛰的身契。
他将那契约递给陆景,随口道:“陆景先生,这是魏惊蛰的身契,在现在的太玄京,他不值几个钱。
至于那两匹巨宛马,虽然价值千金,可在我眼里却也算不得什么,便当做是我送给先生的礼物。”
赵子墨说得轻巧,不愿意收陆景的金银。
可是陆景却知道,赵子墨若是答应下来,他筹来银两,这件事情其实已经落下帷幕,至多算是赵子墨给了他几分脸面。
可这位宣威将军不愿意收陆景的金银,这件事情反倒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此时陆景却也并不多言,他接过赵子墨手中的身契,不曾自己收起来,反倒站起身来,扶起魏惊蛰,将身契塞入他的手中。
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二两金子,递给魏惊蛰。
“去吧,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寻一个生计,等安稳下来,也莫要忘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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