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纸如仙鹤一般飘飘袅袅,落在县衙前,悬于陆烽眼前。
陆烽有些恍惚,下意识探出手掌,捉下草纸。
一旁的赵御使修为高深,他敏锐的感知到那草纸上一股浓烈至极的浩然之气流转。
仿佛那草纸上的文字乃是出自一位享誉天下的大儒之手!
陆烽手握草纸,只觉得一股温热之意流过他全身,令他心中陡然间升起了些许生机。
于是陆烽挺直身躯,一只手摸索着打开了那张折起的草纸。
刹那间!
陆烽仿佛看到那草纸上有万丈金光照耀出来。
万丈金光中,乍然显现出一道道景象。
笼中鸟、病卧龙。
笼鸟上天、病龙兴雨!
一时之间,整座野阳县仿佛有清澈的鸟声、咆哮的龙吟不绝于耳。
天上云雾顿生,却好像又被鸟雀冲散。
被冲散的云雾,化作一场大雨洒落而下,打落在陆烽身上,也让他的思绪越发清明。
“笼鸟上天犹有待,病龙兴雨岂无期!”
区区两行潇洒姿肆的文字中,仿佛带着一种大气磅礴的气魄。
那磅礴气魄便如青云,令陆烽心中的萧瑟缓缓消退。
“陆景……景国公……”
陆烽默默低语,紧紧凝视着手中的草纸。
直至七八息时间过去,他才抬起头来,对那御使大人摇头道:“御使大人既然有彻查之心,便是我等不做堂前,想来大人也可肃清奸恶。”
“陆烽……就此别过。”
陆烽将那信件塞入怀中,又转身向着其余几人行礼。
“陆烽,伱要去哪里?”王小石敏锐的察觉陆烽这是在告别。
老朱亦有些不舍,劝陆烽说道:“如今御使大人要主持公道,我这老卒的田地足够养活我等几人……”
“我要去重安三州。”陆烽脸上难得多出了些笑意,道:“笼鸟上天犹有待,病龙兴雨岂无期,我身在水川道,身在这野阳县,无非是一介残缺之人,虽然可以务农但免不了整日郁郁寡欢。
今日我偷了老周的匕首前来,原本是想要以命换命。
现在想起来,我既然不怕死,又为何不去做那破笼冲天的鸟雀,不做那大兴风雨的病龙?”
陆烽说到这里,当即越过众人走入县府公正堂,从中拔出自己的长刀配在腰间。
“诸位同袍,他日若能相见,便是我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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