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虽然还在下雨,但相较于庙内,还是亮堂了许多。
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备好了马匹,见他出来,忙上前请示:“郎君,可要出发了?”
崔述微微颔首,而后又向站在檐下的贺令姜二人一礼:“就此别过。”
贺诗人也拱手回礼:“别过了,崔郎君路上当心。”
细雨白日下,贺令姜看着他面上神色,却是眉心微蹙,叫住了转身正要上马的崔述:“崔郎君,且慢!”
崔述不明所以,转过身问:“柳娘子可是有事?”
贺令姜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细细打量着他。
崔述被她看得一脸莫名:“柳娘子?”
贺诗人也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
贺令姜凝神看了崔述片刻,这才舒展眉心,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包好的符箓递给他:“送给你。”
崔述伸手将符箓接了过来,面上微有疑色:“这是?”
“护身符。”
崔述心中猛地一跳,似被这春日的风,吹皱了心湖。
“这……”
他正要开口,便听贺令姜肃然道:“我观你印堂发黑,面色虚暗,近来恐有血光之灾。这个护身符,还是贴身带着吧,关键时刻,也能护你一次。”
崔述面上不由一僵,印堂发黑,血光之灾,这种说法,他倒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此情此景,倒是让人颇觉意外罢了……
崔述身后的两名护卫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郎君风姿绰约,走到何处,都备受小娘子们追捧,古时那掷果盈车用到郎君身上,也毫不夸张。
除了锦帕香囊,那给郎君送各种护身符、姻缘符的小娘子也不计其数。
郎君向来都是浅笑着婉拒罢了。
但是,如柳娘子这般,用“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为由头,来送东西的,倒是年初一吃酒饭,头一遭。
“怎么?你不信?”贺令姜挑眉。
这……叫他怎么说呢……
崔述苦笑不得,却还是摇了摇头:“怎会,柳娘子既如此说,我自然是相信的。”
他嘴上说是相信,但心中到底信了几分,却还是只有他自己知晓。
贺令姜面上却无笑意,只是肃容道:“在这等事上,我从不诓人。”
至于旁人信不信,那便由他们自己了。
说罢,她微微提起裙摆,便往马车上去,阿满见状,也连忙撑伞跟上。
崔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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