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姜心中冷笑,先是借太子的名头,行私售铁器之事。
如今,这从乡野归于皇室的一国公主,背后又有什么谋算呢?
裴攸瞧着她面上神色,终是开口问道:“阿姮,那人夺你身躯,到底是为何?”
贺令姜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那个萧姮背后,与神宫脱不了干系。看这邪道近来的行事,似是都奔着颠覆大周而去。”
“这番作为,未必不是为了更方便他们行事。”
裴攸心中猛地一跳,若是借了阿姮的身躯,那人在宫中行事可就方便许多了,便是帝后也不会多加防备。
这样一个人,放在宫中,对圣人来说,就是隐隐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对于整个大周来说,更是极其危险。
贺令姜听了他的猜测,幽幽叹道:“是呀,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放到宫中,还顶着帝后嫡长女的名头,确实让人难防。”
“不过,这古往今来,悬在帝王头上的刀剑,又何止那一把?”
偌大的宫廷,权势之争,勾心斗角,素来是杀人不见血。便是亲如父子、夫妻,提刀相杀的,也不在少数。
宫里的人,若少了那份防备,早就没了性命,如何又能坐到高位。
然而即便如此,为了保险起见,贺令姜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太清观的冲虚掌殿,提醒他那新入宫的永穆公主,背后似隐有神宫的影子,让他们多留意一些。
在其位而谋其政,太清观、不缘司顶了世间盛名,这等自己伸手不可及的宫廷之事,自然交给他们去担心了。
至于那夺舍之事,她虽是不能直言的,可也能换个法子,叫人疑上永穆公主与神宫有联系。
北境荒原一事,那神宫可是跟了她许久,更是几番截杀。
可反过来,换种方式说,未必不能是,神宫与她共谋同行。
裴攸看着她提笔写下的书信,不由皱眉:“阿姮,明明是你解了北境蛮人的暴动。这样一说,倒似是你与那神宫合谋,先是掀起动荡,再由你出面压下,谋得名声。做了好事,却反要自污。这是何等道理?”
贺令姜看着他面上不满,不由失笑:“我知你是为我好。可如今这身躯一失,盛名也好,污名也罢,都是与我无关了。既如此,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让太清观警醒些。”
“你是素来潇洒,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裴攸无奈一笑,“可是,我却不愿你就这般污了自己的名声……”
他见到那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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