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当初识趣地不再提那赈济粮款的事情,邵州刺史私下赠他的东西,他也都如数收下,他只道这邓质是认清了时势,彻底投靠了他们。
毕竟,无论留作何用,他收了邵州刺史之财物,那便是贿赂贪腐。
他就是将事情扯出来,自己也落不得个清白,且他一家老小性命还需顾虑,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更何况,邓质彼时空口无凭,一切种种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他便留了他一命,以作驱使。
哪成想,这邓质倒是贼得很,表面上老老实实的,暗中却偷偷搜集证据,查证账簿,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还真叫他查出来了些东西来。
虽不至于能牵扯到他身上来,可他先前埋下的那些人,便不能用了。
如今他铁了心地要将这事情翻出来,捅破天去,说白了就是不顾惜自己身家性命了,当下绑个邓易去威胁他,又有甚用处?
若是能将邓氏一家都握在手中,或许还有的说。
只可惜,邓质夫人先前借着过年节探亲加上侍疾的由头,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博州娘家,叫他鞭长莫及。
也正是因着邓夫人迟迟不归,手下人觉出有些不对味儿来,暗中去盯着邓质,这才发现他竟派了长子暗中入郢都。
他当即就派了死士前去绞杀邓质,一把火少了邓府,以免留下什么旁的证据。
只是那邓质……
他不由眯了眯眼睛,邓质胸口中了一剑,却被人救了去,不见了踪迹。如今是死是活,身在何处,尚未可知……
他已然派了人暗中搜寻,死要见尸,活着嘛……那便格杀勿论,然而到如今还迟迟未收到准信。
若是只邓质那处不顺也便罢了,没想到邓易这处亦是如此。
邓易一路上虽是万分小心,可到底还是露了痕迹,谁料到那小子运气极佳,竟逃过了几次追杀,还恰好在郢都撞到了贺令姜车前。
若非如此,他也能叫那邓易入得郢都,却没命呈上奏章账簿。
这贺令姜……端王心中暗恨,当真是与他端王府相冲!
他看向雷闻道:“后头绑人这事不是我们这处的人所做,可那青衣楼的人却咬死了你家中管家之子,必然是有人存心陷害。”
“那管家之子如何说的?”
雷闻面上一苦:“他昨日意外身亡了……”
“意外身亡?”端王不由提高了声量,“偏偏在这个时候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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