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边走边叹气,带着那么几分失意幽怨走到方石镇,他也没想要去镇集逛逛,只沿着镇外道路直直往南溪村走,却在镇口遇见了冯枣花的丈夫铁头。
可巧铁姑爷这两天财运不错,进赌坊每场都赢得几个小钱,今儿正打算去小酒馆里叫两碟好菜抿两杯,一瞧这是大舅哥啊,立马热情地拉了冯进,要请大舅哥喝酒,若是放在平时冯进哪会看得上铁头?但今天他心里不舒畅,真的想喝两杯酒消消郁气,仓促间也找不到别的知己好友,好歹铁头是个认识的人,那就跟着去了。
却不料这一喝,就喝到了日头西坠,铁头酒量比冯进好,喝得也多,却是先喝醉了,嘟嚷着要上茅房,这一去就不回来了,怕是跌进茅坑也未可知。
小酒馆伙计只管冯进要酒钱,冯进又气又恼,只得把袖笼里唯一的银角子掏出来付了酒钱。
这样就没钱雇牛车回南溪村了,冯进乘着八九分醉意,在暮色中跌跌撞撞赶路,入夜的秋风愈发清冷有劲,吹得冯进瑟瑟发抖,过石桥的时候没撑住,竟让风吹得踉跄几步,一头栽下石桥,噗通跌进河水里去了!
也是冯进命大,刚好附近村庄饮水的老井就在河边,有个年轻男人过来挑水看见他从桥上栽下来,便守着他冒出水面,然后把扁担伸出去给他,将他拉上了岸。
命是没丢掉,但冯进受了惊吓,再让寒凉的河水泡半天,回到南溪村就病倒了。
这一病半个月仍下不了床,南溪村学馆五六十个学童自然不能跟着他这么耗下去,学馆另请得先生授课,那位先生也是拖家带口而来,冯进既然不能再授课,就不好意思继续在南溪村呆着占地方,接受了南溪村村长的五两银子和一些药材补品,告辞回乡,村长特地为他们准备了马车,好好儿地将他们一家四口送回东山村。
冯老爷子此时却是病好了,正坐在院子里编箩筐,猛可里听说大儿子一家回村来了,以为是回来探望他的,心头欢喜,急忙跑出门来迎接,却见冯进额头缠着布巾,唇焦脸干形容枯萎,不由得大吃一惊,再听小梁氏含泪诉说夫君已经病了半个多月了,因此还丢掉南溪村学馆的差事,如今只好回家来慢慢将养着。
且不提冯老爷子如何心疼儿子惋惜学馆的差事,冯梁氏母女几个听说冯进一家四口要回家来长住,个个就先摆上了脸色。
冯进如今是冯家唯一的儿子,他有秀才功名,小梁氏也不是田氏,能吃苦受得委屈,娇生惯养的冯玉文和冯玉娇更不可能像锦玉锦云那样可以呼来喝去,他们一家四口在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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