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他还大言不惭说太贵了!简直混蛋!混蛋!
外间,罗真将木匣子交给随从,带着锦绣向等候成国公世子接见的官员亲友们一一致歉。只说世子长途舟车劳顿,旧疾又发作了,不方便见客,还请原宥见谅!聚福酒楼设下的接风洗尘宴既已设下,大家就不必客气,一起回城喝几杯,待日后世子身体安好,再请各位相聚!
保定侯这么说了,大家伙自然遵从应和,围成一堆说了几句表示遗憾关心的话。纷纷上马回城,赴宴去了。
金氏在舱房里狠狠生了一场气,忽然想起罗真夫妻俩拿着银票走掉,竟没说怎么安排自己和罗松。赶紧让婢女追了出来,罗真正要扶着锦绣过踏板上岸,让那婢女去给金氏回话:
“已经派人快马回府取猴头菇汤过来,三叔父喝下先缓一缓疼痛。症状如此严重,就不必留在赤州城了,让人给你们引路。连夜顺江去往方石镇,早一日入住东山村,早一日脱离苦痛!至于我们夫妻,就不随船过去了——三叔父病发不宜见客,我还得应酬今日的接风酒宴!”
也没交待日后去不去探望,夫妻俩坐上马车,自顾回城去了。
金氏听了婢女回禀,又是一阵气恼,不过这回她还能发作出来,乒乒乓乓摔碎了几只平日最爱的茶盏——
罗真,他如今连作戏都不屑了么?罗松再怎么说也是他生身父亲,夫妻俩竟然不肯陪同去东山村,堂堂成国公世子,没人引领自个儿跑到乡下亲戚家去,还是躺着被抬进门……这成什么体统!
马车上,锦绣也觉得有些过了,对罗真说道:“远路而来,原该让三叔父上岸歇歇,过两天我们再送他回去。如今天气适合,老家猴头菇长得快,我让陈六时不时快马送来给娘吃用,家里正好还留有一些,可供三叔父几天。你就这样叫他们又开船走路,也不怕把病人折腾出个好歹?”
罗真嘴角牵动一下:“捱了好几年都没死,哪那么容易就折腾出事来?放心,越遭人痛恨的,越死不得快!”
锦绣看着罗真绷紧的冷漠面容,轻叹口气,偎进他怀里,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什么也没说。
罗真轻揽着她,下巴搁在她柔软云鬓上:“小时候不懂事,曾经很用心地讨好他,并不为自己,为了母亲!母亲她,常常在院子里坐一天,不吃不喝,也不动,雨雪天也能在廊庑下站半天,像座石雕!我五岁那年,那人亲手将我推出练功房,不肯亲自教导我,只一心一意栽培罗方,那时我就明白了、放下了,但母亲却不能明白,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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