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昨夜一夜未睡,打了会儿盹儿迷迷糊糊醒来,引入眼帘的是彭戬的一张大脸,四周传来钟鼓礼乐之声不绝于耳。
他靠着墙支棱起来,揉了揉眼睛却见天色早已大亮,贡象御马也在象奴的打理下一丝不苟的准备完毕,清儿正按着法子让象奴们喂食着贡象最后一遍马儿燥。
彭戬道:「包司吏,我真佩服您这岿然不动的架势。如此大的事儿,您竟然也能安然入睡。」
包元乾尴尬一笑,挠了挠头道:「勿怪勿怪,这困意上来抵挡不住。」
他嘴上客套,心中却骂娘,心道自己算是深受面子工程,形式主义的毒害。每次涉及到朝廷大事,皇家典礼总是让他等候许久,折磨死人这才姗姗入场。
又是一通钟鸣礼乐传来,朱红色的高耸大门大开,陈放一挥手,彭戬在后呼应,驱赶着象马缓缓步入大殿前的宽阔平台上。
包元乾站在象奴们之前缓行,看着如今的湖心岛平台上,早已是朱红色的后毯铺遍,殿宇琼楼挂满了绫罗彩绦,礼部麾下的礼乐衙门早已鼓吹着各式乐器,振聋发聩,好不热闹!
殿中早已是文武班列济济一堂,各番邦使者拥作一团,静待着空空如也的龙椅宝座的主人朱棣。
驯象所上下按规制将八头贡象,两两相对而置于殿外玉阶之下,御马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番邦使者看到如此盛装打扮的巨物,无不多看几眼,暗叹这大明的威严凌人,排场不小。
包元乾本是站在象奴前方,却没想到自殿内碎步而来一太监。
那太监三十余岁,一脸和煦携着几分阴柔地走到包元乾跟前道:「包司吏,圣上有口谕。您不必站于殿外,还请入殿居于文武臣工之前,请随奴婢来。」
这太监包元乾识得,那日畅春阁哭泣最甚者,名叫黄俨,如今是司礼监的掌印。包元乾殿前冒死进谏,对他们司礼监崛起居功甚伟,所以这黄俨对自己尤为客气尊重。
包元乾不懂其意,心道又让包爷待在前列,难不成又要为难我?只是他不敢忤逆,还是跟着黄俨入了殿,直直站在了臣工之前。
只是他一身沾染象臭味的九品官袍,与臣工们格格不入,纷纷掩鼻轻声抱怨。
这些文武臣工如今无不视自己为死敌,杨荣几人就自不必说,包元乾只随意一扫便看到李景隆几人憎恶的眼神直戳他脊梁骨。
包元乾倒是无所谓,李景隆几人本就是朝不保夕,自己跟他们混那是陪着他们一起去死才是。只是他方才左右乱看,却看到了薛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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