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柄刀高。都是孩子,最大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可瞧这四个孩子脸上神色,分明都已是风霜久历,甚至是饱经杀阵的!还有跟神,都是杀场老兵般沉稳,野兽攫食般嗜血!
四双眼睛,四柄刀,齐齐指向海叔。
卢小闲心底五味翻腾,他蓦地想起了那些在潞州的童奴。
却见四个孩子齐发声喊,举刀一齐冲上。
海叔吸口气,皱起眉头,手腕轻翻,一道剑锋卷出。四柄刀给搅飞上半空,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四个孩子却不见慌张,再捡回刀,咬紧牙根,自成一列,再度攻上。
剑锋连闪,四个孩子只觉面前大力涌来,脚下站不稳,一个个倒撞回七八步,倒在地上。
待爬起来再要摸刀,只觉手上分量陡然轻了。
仔细一看,四柄刀各自齐柄而断,又见满地碎刃,混在雪中晶莹耀眼,每柄刀竟都是硬被海叔斩成了三四截。
孩子们眼都红了,眼里似是要有血淌出。四个孩子挣扎起身,抛下刀柄,嘴里乱骂,赤手空拳朝海叔扑来。
海叔眉头紧皱,还刀入鞘,一脚一个踹翻。
这一脚劲道不小,直疼得几个孩子彻贯五脏,地上打滚,起不得身。海叔将孩子一一从地上揪起,结结实实抽了一顿耳光。
卢小闲将其中一个孩子按在地上,问道:“你们……”
只说了这两个字,却再问不出口。
问什么?
你们爹娘在哪里?
你们是如何从贼的?
你们如何才能变回平常孩子一样,不会再这般动辄举刀杀人?
卢小闲四处漂泊这么多年,对其中的辛酸苦辣知之甚深。他心中发堵,继而愤怒,这般小的孩子,竟也给卷进至惨至烈的生死杀夺里!
却见按在地上那孩子,脸上不见一丝惧悔之色,只恨恨瞪他,一对眼珠,愈见赤红。
卢小闲还想问,终还是忍住,毕竟不知问些什么……他们还是孩子……
却听背后传来一声:“不必问,你问也问不出,他们早记不得了。”
安波柱一惊,反手拔刀,将卢小闲与四个孩子挡在身后。
三匹马,三个人,悄然立在他身后。两员是护兵,前面是个魁梧汉子,看上一眼,让人生畏。
他头戴虎皮纹兜鍪,罩着明光甲,外披护肩披风,腰系黑色带,足着黑色长靴,竟全然是大唐军中武将的装扮。
“均州折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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