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少成名的画家便已经发现了丁尼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您看起来不太好,或许需要一些休息?嗯……丁尼生先生,虽然我确实很想与您聊聊您的新作品,但是……改天其实也可以。”
丁尼生摇了摇头:“感谢您的关心,我确实需要休息,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闭上眼睛。每当我想到床上躺一会儿的时候,眼前便会浮现那晚伦敦塔雨夜的可怕场面。人群的喊叫声,枪口散发的火光,硝烟的味道,还有满地的……血。透纳先生,我无法入眠,也不敢闭眼。”
“我就知道。”透纳深吸一口气道:“你那晚肯定也在伦敦塔。”
“也?”
丁尼生愣了半晌,他的反应已经变得有些迟钝了:“您是说,您当时也在现场吗?”
透纳唤来仆人贴心的为丁尼生要了一杯提神醒脑的伯爵茶,随后拉着他入座道。
“准确的说,我当时不在伦敦塔,而是在泰晤士河上的塔桥。我本来是在那里等日出,准备画一幅泰晤士黎明初升时的忙碌景象。但是你应该知道,从黄昏时刻开始,伦敦的局势突然变得非常紧张。
到处都是警察、军队和示威者,我的助手们担心这时候乱走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我则发现了更好的绘画题材,一种前所未有的澎湃感情充满了我的胸腔,我打算用我的画笔描绘这场席卷全城的暴乱。”
丁尼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捧着滚烫的茶杯,勉强的笑了笑:“您的创作顺利吗?”
正如丁尼生一样,透纳也还没有从那狂风骤雨的夜晚完全走出来,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说话间眉毛都不经意的扬了起来。
“说实话,要想很好的体现这個题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时候,太阳已经落山,所有色调都已经变得灰暗。我一连打了好几幅底稿,但都没办法把我当时胸腔里的那种奇怪感情体现出来。
直到后来,暴动人群开始冲击伦敦塔,他们与伦敦塔卫队爆发了血战,再然后,苏格兰场的警察也来了。领头的是一位骑着黑马的警官,他把那只白手套一挥,枪火照亮,一瞬之间,天地之间的色彩都亮了起来。
火光、暗红色的血,一切的一切都瞬间改变,我的创作欲也在此时被完完全全的释放了出来。一开始,我还有些畏惧从耳边飞过的流弹,但到了后来,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心里想着的就是把这幅画给画完。”
丁尼生听到这儿,神情愈发恍惚,他开口阻止道:“不,透纳先生,我很尊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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