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人记录下这些当代史,那么再过五十年,俄国人就会以为,由于一些德意志将军领导的普鲁士或奥地利援军参加了这次远征,所以我们才取得了最终胜利。”
亚瑟讶然道:“俄国的情况有这么夸张吗?”
“难道没有吗?”普希金讳莫如深道:“您可以数数宫廷里的大臣中,有多少是德意志人。”
亚瑟略一回忆,他来俄国的时间还不长,见到的俄国重臣也只有两人。
但是好巧不巧,这两个全是德意志人。
其中一个是第三局局长,来自波罗的海地区的德意志第二代移民本肯多夫伯爵。
第二个则是俄国的外交大臣,出生在西班牙的德意志贵族内塞尔罗德伯爵。
喔,对了,还有利文夫人的丈夫,利文家族同样是来自德意志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在俄国宫廷任职的德意志人搞不好比俄国人还要多。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的俄国人这种概念本就比较罕见,因为据亚瑟的观察,由于俄国在这几百年中的不断征服,彼得堡的贵族构成实在是太杂乱了。
作为上流社会沙龙的保留项目,你可以经常听到贵族们谈论他们的血统和族谱。
而俄国贵族的血统无疑是亚瑟所见到过最复杂的了。
根正苗红的留里克家族后代,也就是诺曼贵族,大约有六分之一。波兰和立陶宛后裔占五分之一。西欧其他民族,比如德意志人、苏格兰人、法兰西人等等,超过四分之一,鞑靼人和其他东方民族后裔也占五分之一。而那些真正的俄国人,即土生土长的大俄罗斯族,二十个人里面才能挑出一个。
这一方面说明普希金陈述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即便是俾斯麦发牢骚的普鲁士,也不曾像俄国这样,贵族阶层对于外族如此开放,严重缺乏本土根基。
而且,俄国的爵位存在严重的超发现象,简直到了通货膨胀的程度。
这是由于俄国每征服一个地方就要把当地的王公贵胄迁回首都,赏个王公的爵位圈养起来。再加上征服了当地的将军也要封赏,而俄国征服得到的国土又那么大,所以彼得堡的公爵简直是遍地走,压根不像是不列颠、法兰西等西欧国家那么稀少。
有的公爵甚至还不如西欧的男爵富有,更别谈掌握什么样的权力了。
这一重大发现使得刚刚结识了七八个公爵的亚瑟大失所望,所以才婉拒了好几个公爵的邀请,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跑到英国俱乐部只为找普希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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