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婶并不白,身材干瘦、皮肤粗糙,浑然不像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闻言咧嘴笑道:
“洪家铺子每天都有需要浆洗的衣服,我跟隔壁的齐大姐接了过来,一日能得五枚大钱。”
“总算有进账了。”
说着,把女儿囡囡抱在怀里,面泛欣慰。
五枚大钱!
两个人平分也能买一斤糙米,足够维持她和囡囡的日常所需,不过也只能做到饿不死。
吃饱,还远远不够。
更是不可能沾染荤腥。
地上的衣服足有一人高,若是浆洗一遍,一日应该要过去大半。
白婶却很满足,施粥的一个月吃喝不用花钱,也就意味着这一个月挣的钱都能够存下。
下个月洪家还说会涨工钱。
再也不必过饥一顿饱一顿、不知哪天就醒不来的日子,自己也算没有辜负夫家的嘱托。
“二狗。”
周乙看向房间里的最后一人:
“你哪?”
二狗比他小一岁,身材干瘦、矮小,头发稀疏凌乱,闻言摇头:
“还没找到,他们……都不要我,不知道林家还招不招人,明天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也是。”
郑大叔看了看外面,道:
“天快黑了,都睡吧,留着点力气明天用。”
在这里,能躺着就要躺着,不只是单纯的因为懒,剧烈的活动会加速消耗体内的食物。
甚至,
就连转动念头也是能省就省,在文人墨客口中描述的流民都像是行尸走肉,不是没有道理。
“当……当……”
巡街的锣声响起。
这是官差在催促流民休息,虽然有了施粥的场所,那么多流民依旧可能会引发动乱。
这点不得不防。
暗月被阴云遮蔽,天地间漆黑一片。
流民窟的窃窃私语,也渐渐落了下去。
周乙扯过来一个麻布,身躯蜷缩躺在上面,两眼呆滞无神,默默忍受五脏六腑的疼痛。
房屋简陋,抵不住冷风侵袭,手脚渐渐木麻,不得不时不时活动一下,免得身体冻僵。
二狗缩在屋角,睡的深沉,口中不时发出无意识的讫语,时而呼痛,时而喊着娘亲。
囡囡被白婶抱在怀里。
郑大叔不知何时与白婶靠在一起,两人有时会做些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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