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剧烈的咳嗽,林夫人吐出一口黑血,人也睁开眼。
“我,我——”她要说话,但嗓子沙哑,旋即又咳嗽。
“柔娘。”林主事颤抖声喊,催促仆妇,“快去请章大夫。”
仆妇急急慌慌去了。
林夫人倒是比刚才缓和了,也不再咳嗽,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看着林主事,忽地笑了:“七郎,我做了一个梦,美梦。”
说到这里眼神又有些茫然。
“但,但我想不起来了。”
明明吐血那一刻还清晰的梦境,宛如退潮的海水远去,留下干净无痕的沙滩,空空荡荡。
林主事听不懂,也不在意,梦记不得就记不得吧,只要现在不是梦就行。
他紧紧握着林夫人的手:“没事没事,你醒来,就是美梦成真了。”
……
……
周景云走进来,晨光里看到春月正将一层布小心地缠在庄篱手上,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问。
昨晚又出事了?
他皱起眉头,根本就没好,不能独睡。
庄篱忙解释:“我早上醒的早,自己烹茶,不小心打翻了被烫了一下。”又看着被裹住的手,“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红肿一些,没有出水泡,因为擦了药,怕蹭到身上才裹上。”
说着要解开给周景云看。
周景云忙制止,看了眼春月。
春月满脸自责。
但周景云知道,庄篱习惯不让婢女们在身边伺候,更不让陪睡,也怪不得她。
以往早上他有喝水的习惯,这些日子醒来后自己喝一杯,也给庄篱倒一杯。
要怪也只能怪他忘记叮嘱春月准备好。
“以后注意点。”他只说。
庄篱对他一笑应声是,这个伤当然不是被茶水烫伤的,是昨晚她用手扇动那几张纸落在朱善身上,那时候她是梦境虚幻,纸是真实,她以虚幻碰触真实,穿透了虚实界限,才被灼伤。
这是她梦行中的大忌,但偶尔浅浅一下也不严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昨晚睡得很好。”庄篱换个话题,含笑问,“世子睡得也好吧?”
周景云略有些好笑,哪有当妻子的问去妾室那里睡的丈夫睡得好不好的。
夫妻之间的关心不是这样的。
没看到屋子里的婢女神情都变得古怪了吗?
不过,当然,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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