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地将最后一块送进嘴里:“谢谢师叔。”
顾白婴凝视着坐在桌前的人。
宗门里的弟子,从来都是尽力展现出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形象,绝不会让人瞧见如此胃口大开的模样,纵然是俗世中的普通女子,也多会为了穿下窈窕的窄裙,保持婀娜的身姿而刻意少食。
但杨簪星就从来不会。
她活得粗糙、滑稽,总是莫名其妙地满足,也会毫无负担地在旁人面前露出无精打采的模样,理直气壮地说“饿了”。
那种自由和真实,在某个瞬间,竟会让人羡慕。
簪星边吃边道:”师叔,你对我真好。“
顾白婴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杨簪星,你不要误会,我对你......”
“我知道,”不等他说完,簪星就打断了他的话,“师叔照顾我,是长辈对晚辈的拳拳关爱之心嘛,放心,你的铃铛都没响,我不会误会的。”
顾白婴便不再说话了,簪星自以为很识趣,她原先还以为这原著特意给顾白婴加了这么多戏,是因为要给自己发展命定的感情线,否则何必又是两个人单独陷入险境又是受伤什么的,不过如今看来,的确是她想多了。但是......以顾白婴这种狗脾气,结心铃真的会响吗?
她正想着,听到顾白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道:“杨簪星。”
“怎么?”
“那一日在皇陵,你为何要让银栗的元神上身?”
簪星回过头,望着他:“师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灯火下,少年的眼眸如深色的涟漪,他眸色是漂亮的深茶色,平日里总是清亮,而今在昏黄的灯火下,也显得深邃起来。
簪星见他问得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因为银栗太可怜了,没有人能帮他。我如果能帮到他,也算是做好事。”
“妖族元神上身,于你修为有损。”
簪星吃完最后一点糕,将木盒子关上,手指敲着木盒上繁复的花样,道:“我少了这一点修为,会被别人打死吗?我多这一点修为,就能成为修仙界宗门第一吗?既然多这一点少这一点,也没什么区别,那何必将它看得这般重要?再说,我现在的修为也没受影响。”
他不以为然道:“你这是侥幸。”
“我这是事实。”簪星看向他:“你心里不也很同情银栗吗?否则也不会拿枪砸了海边的鲛人像了。倘若那一日是你在甬道里遇到了银栗的元神,你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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