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很清楚,自己的手一旦落下,连带着城门也将关闭,城中未能出逃的百姓就将和自己等人一样,等候着燕军的屠戮。
自己等人本是军人,守土有责,可百姓无辜啊!能多逃一些还是让他们多逃一些吧!
什么,燕军不会屠城?
已经决意与城池共存亡的城守,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之上。
投降?那更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不论城守还是这不到两千人的赵卒。
与那方城不同,这安平城早已归属了赵国,食的是赵国俸禄、写的是赵国文字,听的是赵国之乐,饮的是赵国烈酒,城中之赵卒,更是早已与赵之一字割舍不断。
生于斯、长于斯,自当守于斯、战于斯,无非就是死于斯,总也能葬于斯。
吱呀呀的马车声、叽叽喳喳的话语声、还有孩童的哭闹声、妇人的催促声、男人的叹息声,声声传入了城楼上的一众赵卒的耳中。
不少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
那是街口李大爷的咳嗽、拐门的刘屠户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不知小院里的吴家小娘走了没有,还有父亲、母亲、妻儿,此时应该已经回到村里了吧!
不大的小城里,关系总是那么简单而纯粹。那一个个远走的百姓,何尝不是城楼上的赵卒们的亲友、邻居。
看着一个个远去的熟悉的声音,城楼之上的赵卒们,何尝不想与他们一起离去,离开这刀剑临身的噩梦,抱着孩子数着麦子,好好过着日子。
可惜,长平之殇还未能彻底掩去,可恶的燕军却又来到了。
身为赵国的军人,虽然明知不敌,纵然明知是死,他们也不能走!
城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过了安平城,再去邯郸,几乎一路畅通,再无可阻挡之城池,不论如何,自己必须为邯郸争取布防的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时辰,也要用命去争取。
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身后便是邯郸,便是赵王和整个赵国。
守住?所有人都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拖住,却是可能的,也是必须的,哪怕是用命也要拖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多拖住一会儿,邯郸就能多一会儿的准备时间,赵国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死亡,已经是注定的了,唯一的悬念不过是自己的死亡能给燕军带来多少的伤害,又能为赵国争取多少时间罢了。
“快一些......”城楼之下,负责城门的赵卒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城门处的一步三回头的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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