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低沉着头,努力克制住眼中的泪水。只剩下亲兵们手中军棍挥舞中的呼啸声以及与肉体的碰撞声,时时敲打着众人的耳膜。
忽然间,「咔嚓」的一声杂音,悄然混迹在军棍落下的声音之中。
寂静的场面之中,众人听得是那么的真切。
惊诧地抬起头,却正见那军棍狠狠落在上将军背部的场景。
「咔嚓」一声伴着「九」的数字让众人听得更加真切了,几乎同时那行刑的亲兵手中的军棍竟是直接断成了两节。
众人惊恐地围了上去,这是用了多大的气力啊,手臂粗细的军棍都能打折。
行刑的亲兵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眼见着众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亲兵当即就跪到了地上。
「继续行刑!」赵括的口腔之中已经满是血液,不由得说话都有些含糊。
「上将军。」众人哪里还肯让上将军受伤,当即就要上前给上将军上药。
「还差一棍。」赵括怒极,带血的唾液喷口而出:「李牧?」
「是!」一旁的李牧当即红着眼,拿过了周骐那边已经用毕
的军棍。
「李牧,你敢?!」即便是皮糙肉厚的周骐,如今也是血肉模糊,但即便如此,他也就挡在了李牧的面前。
「放肆!」赵括随即怒喝道:「汝还要再犯军法焉?」
一声厉呵,顿时让周骐呆立原地,任由李牧缓缓从他的身边走过。
「砰」的一声,第十棍终于还是狠狠地砸了下去。
势沉力大的一击,直接又令赵括吐出了半口的鲜血。
「十。」李牧放下手中军棍,缓缓报出最后的一个数字。
随即上趋两步,来到赵括的面前,抱拳答道:「禀上将军,十记军棍,行刑完毕。」
「好。」赵括点点头,拿过了自己的衣衫,却是没有穿上,现在也不可能穿,只是拿它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随即转向了周骐的方向问道:「周骐。」
「末将在。」周骐立即跪倒在赵括面前答道。
「汝可知错?」赵括认真地问道。
「末将知罪!」周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
「汝无罪,但有错。」赵括摇摇头将周骐扶了起来,随即继续说道:「军法之威,不容任何人亵渎,汝可记清楚了?」
「末将记清楚了。」周骐吸着鼻子喃喃地复诵道:「军法之威,不容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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