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宫。
距离祁明泽被软禁起始已经是第九天了。
自从先帝突然驾崩后,他都没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和他的母亲联系——
就被裴庭闻用兵围住了这里,明面上说是看守,实际上——他根本出不去。
消息传不出去,也传不进来,被严控着,一举一动都被严密监视。
直到先帝的传位遗诏大告天下后,他才得以外出。
在众多看守之下,前去为先帝守灵。
但守灵结束后,他又被关在了这里,出不去,外面全是裴庭闻的人。
没能和母亲联系的他,心里着急,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没有效用。
无奈之下,他只得耐着性子,安分了好几日。
待到先帝安葬入陵园之后,对他的看守终于少了,像是知道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再有变数了似的,裴庭闻没有禁止他在宫中的走动。
他得以和母亲见面,虽然已经为时已晚——
外面已经是裴家的天下了,四皇子举诏登基,顺理成章,昔日总被压一头的贵妃娘娘一跃成为了太后,入住永寿宫。
这般大势之下,祁明泽和孙慕贞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毕竟他们也曾是皇位的强有力竞争者,朝中也一直有支持他们的一派。
但现在,局势已定,朝中原先支持他们的守旧派也不敢冒着忤逆谋反的罪名去反对。
种种条件限制之下,聪明的孙慕贞没有再贸然地去选择以鸡蛋碰石头,以卵击石,而是难得地,放低了姿态。
与自己的儿子见面后,她带着他,一同去见了新帝,请求离宫。
自古新帝登基,其他兄弟姊妹都可以受封成王,前往封地驻守,从此非诏不得入皇都,远离一切权力是非,不再插手宫中之事。
如此,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受封王藏不逆心思,有谋反的可能。
极度会审时度势的孙慕贞用着这个祖法规矩,想远离皇都,远离裴家的日夜监视。
在这里,她动不得手脚,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想说些话都得防隔墙有耳,但在封地——
远离皇都,山高路远,新帝和裴家的手就是再长,也不可能做到没有一丝疏漏。
总能找到机会的,她想。
这般的请求合情合理,新帝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们,新帝想了片刻,确实没有拒绝。
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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