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沈东湛指尖轻转,筷子在他的指关节上转了一圈,不偏不倚的飞回筷筒内,动作潇洒而恣意。
周南踢了吴师爷一脚,“还知道什么?说!”
“那些江湖人,都是、都是周通判找的,为的就是杀人灭口。”吴师爷虚弱的开口,哆哆嗦嗦的抬头,“他们还想、想杀了我灭口,周柄,你好歹毒的心……”
周柄眦目欲裂,目色猩红的瞪着他。
若不是那帮废物拿钱不办事,怎么会留下这么个祸害?也怪自己当时想做得太过完美,想着让这吴师爷悄无声息的死去,不被人察觉,所以一直在等着机会。
终是一步错,步步错。
“周柄!”扈崇贵质问,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些果真是你做下的?”
梅长松上前,“魏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原想把自己摘干净的魏禄心下一紧,“我……本官不知。”
“一句不知,就想把事情推过去?就凭周通判一人,如何能做成这样罄竹难书的恶事?”梅长松绷直了身子,双手都有些微颤,可见激动,“那是人命啊!是我永慰县的百姓,你们这些人贪心不足,视人命为草芥,真真是该死至极!”
魏禄慌忙解释,“本府委实不知情,若周柄真的做下了这等恶事,必定是他一人所为,本府是清白的!”
沈东湛没说话。
周南满脸鄙夷,这个时候还诡辩着“清白”之人,是多冷情薄性,难道梅长松说的还不够清楚?在杀人如麻与清白之间,魏禄只想力证清白,连半分重点都没抓住。
“魏大人为官正直,本官知道!”扈崇贵锤头顿足,“周柄啊周柄,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柄忽然就明白了,这叫:弃车保帅。
他是那个被弃的车,而他们……正在自保。
一瞬间的醍醐灌顶,让他开始挣扎着,被塞住的嘴里,不断发出愤怒的呜咽,这件事怎么可能是他一人所为?
他就这么巴巴的盯着扈崇贵,盯着看了许久。
“梅大人!”周南道,“你只管放心,咱们已经派人去追了,凡是出现在永慰县附近的五毒门之人,会被全部抓捕归案。”
梅长松躬身行礼,“多谢指挥使大人。”
这事,还真得锦衣卫去办。
永慰县这个小地方,县衙里的人都派出去,都未必能逮住那些流窜的江湖人,何况这五毒门的人各个心狠手辣,只怕还没抓着人,自己却伤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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