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药还是要喝的,你时常出门在外,我也没法给你调养身子,趁着此番在家里,你就乖一点,好好吃药,好好吃饭。”李忠笑着规劝,“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养好了身子才能办好差事,做你想做的事情。”
苏幕没有犹豫,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年修说,说……”李忠接过空碗,“说煜城出了事。”
苏幕抬眸看他,“忠叔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李忠终是开口直接问。
苏幕没说话,扶着桌案起身,缓步行至兵器架前,单手握住了架子上的佩剑,“义父是从死人堆里把我捡回来的,自然知道我来自煜城,想必不会让我回去。”
“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回去?”李忠知道她在逃避。
幼年的伤,鲜血淋漓的,白骨累砌的童年,是不敢踏足的阴影之地,午夜梦回时,亦惊颤恐惧,不敢回头望。
“我想有什么用?”苏幕深吸一口气,握剑在手,“身不由己之人,自己的想法根本都不重要。”
李忠眼角微红,“您还是别回去罢,万一有人认得出您……”
“时隔十数年,忠叔当初第一眼见我,可认出来了?”苏幕问。
李忠一怔,“我……”
“是我先认出了您,才有了今日的重聚,若我不想认,此刻……我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您还在四处寻找我们。”苏幕这话不假。
时隔数年,尚且物是人非。
何况,时隔十数年……
老的老死,跑的跑了,活着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苟延残喘,宛若蝼蚁一般生不如死,被人践踏成泥。
再看苏幕现在,冷剑在手,生杀在握。
东厂走狗,人神共愤。
“我是怕你回去了,会难受。”别说是苏幕,饶是李忠,自离开后便没敢再回去。
人对痛苦是有长久记忆的,并且从生理到心里,恐惧且抗拒,不敢回想便罢了,若是回去,等同于再行凌迟,尤其是杀身之祸,灭门之痛。
“我说了,义父不会让我回去的。”苏幕神色寡淡,勉强扯了唇角,她终是避开了李忠的问题,说到底,亦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 李忠原还想多说几句,可瞧着她这般神色,话到了嘴边,便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还是不要在伤口上撒盐了!
“不回去是最好的。”李忠笑了笑,“触景伤情,难免会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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