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江利安留下的证据,三人心里有了底儿,但唯一欠缺的,就是李时归什么时候苏醒?只要李时归一醒,新账旧账一并了账。
顾西辞站在马车边上,瞧着沈东湛和苏幕,“事情到了这儿,我先回去安抚太子殿下,免得殿下太过着急,反而坏事。”
“顾西辞。”沈东湛道,“除此之外,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顾西辞抬眼瞧着苏幕。
恰,苏幕亦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见状,顾西辞瞧了云峰一眼,云峰快速退到一旁。
年修亦是个聪明人,手一挥,附近的蕃子快速退守院外守着,自己亦是退后几步,站在边上静静等着。
“所赠之物,必定有还。”顾西辞从衣服领子里,摸出那枚短玉笛。
苏幕倒是没想着,他居然将短玉笛挂在了脖子上,收进了衣服领子里,可见何其重视。
“既然都到了这份上,苏千户也不用百般试探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各种猜测猜疑猜忌,今儿我赠苏千户一句话,权当是定心丸。”顾西辞紧了紧手中的折扇,“故友临走前一直念叨着,再也不要……拨浪鼓了!”
苏幕骇然抬眸,面色瞬白,“你说,什么?”
“不要了。”顾西辞抬步登上马车。
苏幕如同丢了神魂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扯了扯唇角,也不知是哭是笑,只瞧着那马车渐行渐远的方向,整个人都痴痴愣愣的。
“那话,是什么意思?”沈东湛问。
苏幕眼眶猩红的扭头看他,忽然泪如雨下,“他说,故友?”
“是!”沈东湛点头。
苏幕又哭又笑,冷不丁揪住了沈东湛衣襟,“故友,临走前……我不信,不信!我不信!”
“苏幕,你冷静点,你……”
沈东湛这话还没说完,苏幕突然匍出一口血来,死死的捂着心口。
“苏幕!”沈东湛慌忙瘫软下来的苏幕抱起,行至一旁的回廊里坐着,“苏幕?”
苏幕唇角带血,眼角带泪,“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瞧着她这般神色,沈东湛依稀猜到了大概,“试探了他这么久,得到了这个答案,虽然不是你所愿,可是苏幕……你终是要活下去的。你江家的仇,你兄弟的仇,难道不报了吗?”
苏幕狠狠的闭了闭眼,只觉得天旋地转。
信?
则死。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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