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骨子里。
皇帝幽然吐出一口气,瞧着躬了身,近在跟前的苏幕,“苏幕,你可知道朕叫你进宫,所为何事啊?”
“奴才愚钝,不敢贸贸然揣测圣意,请皇上恕罪!”苏幕毕恭毕敬,言语间极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
皇帝与栾胜不一样,栾胜终究是爱惜自己的刀子。
如栾胜所言,她是他手里最好的刀子!
但皇帝不一样,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他今儿能夸你,明儿就能杀你,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你呀,虽然是栾胜一手调教,可这胆量到底是差了点,栾胜在你这个年纪,什么话都敢跟朕说。”皇帝掩唇轻咳,蜡黄的面上漾开一丝凉意,“朕会给你下一道旨意,你带着人去一趟南都、将、军、府,顾、将、军病了,你替朕去探他的病!”
苏幕扑通跪地,“奴才领命!”
“是病得不轻,还是脑子不清楚,你看清楚,回来再禀报朕。”皇帝声音低沉而幽冷,“朕要听实话,明白吗?”
苏幕垂着头,“奴才明白,皇上放心!”
“东厂办事,朕素来放心,何况你又是栾胜举荐。”皇帝又是一阵低咳,“你可别辜负了你义父,一番苦心啊!”
苏幕磕头,“奴才誓死效忠皇上,忠于朝廷!”
“那就好!”皇帝精神恍惚,许是刚苏醒的缘故,恹恹之色丝毫不减,“渴了,给朕倒杯水!”
苏幕赶紧起身,“奴才这就去!”
须臾,苏幕便倒了杯水回来,毕恭毕敬的奉至床前,“皇上,奴才伺候您喝水。”
“嗯!”皇帝靠在那里,瞧着苏幕步步逼近,抿一口水,抬头看她一眼。
苏幕不敢直视龙颜,始终垂眉顺目。
皇帝瞧着她光洁的额头,笔挺的鼻梁,小巧而圆润的鼻尖,以及那微抿的薄唇,合着她身上惯有的凉薄之气,显得分外的淡漠。
像是……
像是记忆里的某个人。
下一刻,皇帝骤然握住她的手。
苏幕心惊,好在她速度快,否则这杯水定是要倾翻在龙榻之上,若是如此,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皇上?”苏幕呼吸微促。
皇帝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张脸,苍老的面上逐渐浮现清晰的冷意,连原本浑浊不清的眼眸,都裂开了明显的恨意,“是你!”
苏幕不明白,皇帝到底在说什么?
“奴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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