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老者振振有词,也不曾动摇沈东湛半分。
“她满门皆灭,被当成死尸丢在死人堆的时候,天族何在?她在死人谷拼死搏杀,只剩下一口气,努力活下去的时候,天族可曾庇护过她?”沈东湛连声质问,“她没吃过天族一口饭,没喝过你们一口水,现在她靠自己活下来了,你们却要理直气壮的吃她肉、喝她血,这又是什么道理?”
年修眼角湿润,呼吸微促。
周南叹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这么大的人了,竟还哭鼻子?
“今儿我沈东湛就把话放在这里,天族若是想认她这个流落在外的族人,只要苏幕点个头,我没有意见。但若是要逼着她做她不愿做的事情,饶是倾尽齐侯府和锦衣卫之能,我亦在所不惜!”沈东湛目色狠戾。
双方对峙,终是两个老者败下阵来。
久居九幽谷,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齐侯府和锦衣卫代表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锦衣卫的势力,不亚于东厂。
畏惧东厂,又如何不畏惧锦衣卫呢?
终是,这二人缓步离开了房间。
沈东湛敛尽冷戾,转头望着床榻上的苏幕,能为她做的,也只是尽量让她在她的意愿之内,做她自己想做的选择。
“你们出去守着!”沈东湛道,“年修留心外头的动静,周南看住房门,别再让人进来!”
年修颔首,周南行礼。
二人毕恭毕敬的退出卧房,将房门合上。
“你莫担心,有我家爷在,定不会让苏千户吃亏!”周南瞧着神色恢复如常的年修,“这天族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落败,如今还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年修点点头,没有吭声。
见状,周南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放轻松点,问题不大。”
“你倒是乐观。”年修叹口气,“没瞧见我家爷都急得晕过去了?这么些年,她就没有这般着急过。”
周南点头,“也许,是因为孤独了太久,渴望有亲人在身边呵护自己,可谁知道有朝一日,至亲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却……还不如没有呢!”
年修抿唇,不语。
“看,他们自己都够喝一壶了,哪儿还有能力威胁咱们!”周南努努嘴。
顺着周南的视线看去,年修瞧见了树根底下的纷乱,好像是真的出事了。
“比起我家爷,你们那栾督主才是真的重头戏!”周南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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