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折腾了一宿,苏幕只觉得困意袭人,知道日头都升得老高了,她才温吞的起身,坐在床边有些发怔。
年修端着脸盆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家爷略有些倦怠的靠在床柱处,不由的弯了弯唇角,快速将脸盆放下,拧了帕子上前,“爷,擦把脸,醒醒神。”
“都这个时辰了?”苏幕擦了把脸,俄而压了压眉心,总觉得睡不够似的,身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倦怠。
下回得让沈东湛克制点,要不然她这东厂千户日常腿软,免不得让人笑话,传到栾胜的耳朵里,还不定得想出什么法子,再闹他们……
难得现在,栾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指挥使走的时候,说您睡得沉,让咱们在外头候着,莫要进去打搅。”年修笑了笑,“那奴才去准备早饭?”
苏幕摇头,“都这个时辰了,还吃什么早饭?待我洗漱完毕,去提督府。”
“嗯?”年修以为自己听岔了,“爷要去提督府?”
苏幕叹口气,“他都找上沈东湛麻烦了,我再不去,估计还得发飙。”
上次拿竹蜻蜓要挟,让她去提督府,她没当回事,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话,那这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栾胜是什么人,苏幕比谁都清楚。
“是!”年修行礼,“奴才这就去准备。”
待年修出去,苏幕快速更衣束发。
今天的日头不错,阳光明媚。
“身上的伤势如何?”苏幕问。
年修忙笑道,“惯了,不打紧,昨儿已换过药。”
“难得周南如此心细。”苏幕上了马车。
只是,这马车摇摇晃晃的,晃得她又打了两个哈欠,仿佛睡不够似的,苏幕寻思着,怕是最近着实是累着了,该好好休息。
这般精神头,怕是什么都做不好。
马车停在了提督府的后院,苏幕下车的瞬间,便见着一道身影急奔而来,直接扑进了她怀里,熟悉的声音登时响起。
“义父!”
苏幕欣喜得不能言语,蹲下来瞧着眼前的少年,“好像长高了?只是……瘦了。”
“义父?”耿少离站在那里,连鼻尖都哭得发红,已然说不出话来,那副小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苏幕起身,如同正儿八经的长辈一般,轻轻摸着他的小脑袋,“男儿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今儿我权当没看见,以后……不许再随意落泪。”
耿少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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