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南回来的时候,沈东湛早已恢复原状,只是这地上的瓷片和撒在地上的茶水水渍,是骗不了人的。
“爷?”周南近前,“没事吧?”
沈东湛翻着手中书册,一声不吭的转头望着窗外。
见状,周南讪讪的闭了嘴,心知自家爷这是在等着日出,等着天亮呢……
只是今儿的天气似乎不太好,晨起还有些微光,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却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寒凉瘆人,透着一股子令人厌恶的潮湿之感。
沈东湛早已更衣完毕,这会就在檐下站着。
“侯爷和夫人应该已经走远。”周南低语,“不过赝品还在城内晃悠,想来能暂时瞒过宫里的眼睛。”
沈东湛转头看他,“那你也太小看栾胜了。”
周南:“……”
“栾胜是什么人,心里没点数?”沈东湛瞥他一眼。
周南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
“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栾胜,全看他要不要上禀帝王而已。”沈东湛深吸一口气,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只要拖延半日,等父亲母亲过了英州关,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南垂眸,“栾胜怕是没那么好心。”
要知道,东厂和锦衣卫这些年,势同水火,明面上还算凑合,私底下恨不能咬死对方,尤其是栾胜的敌意。
此前倒也罢了,但是现在有了苏幕这一层关系,周南不敢太过肯定,栾胜会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只要半日,只需半日。
诚然,这事儿瞒不住栾胜。
“奴才没敢让人近前查看,但瞧着应该……”奈风犹豫了一下,偷摸着瞄了一眼自家督主,督主的脸色不太好,神色更是凝重。
见着栾胜没反应,奈风低低的喊了声,“督主?”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栾胜问。
奈风急忙摇头,“事关齐侯府,奴才亲自去查看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底下人都还以为那便是齐侯夫妇,未曾起疑。”
“如此,甚好!”栾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徐徐捻着手中的佛串子,“先别惊动他们,让他们继续晃悠,以掩人耳目。”
奈风行礼,“是!”
然则,这话一出口,奈风就愣住了。
“督主的意思是……”
栾胜目色幽冷,瞧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幕,“押后再禀。”
“这……”奈风顿了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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