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直接回了殷都城,离开之前他叮嘱过伶仃,更改了村外附近的阵,免得被人发现。
再过些日子,苏幕的肚子就会愈发大起来,到时候行动不便,更是处境危险,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免得多生枝节。
回到殷都城的第一时间,沈东湛便进了靖王府。
「这是何物?」关起门来,李珝与云朵对视一眼,不解的瞧着沈东湛搁在桌案上的东西,「密信?还是……」
沈东湛坐定,「自己瞧不就是得了。」
「你的脸怎么回事?」云朵不解的望着周南。
周南摸了摸唇角,默默捂着自己的面颊,「策马的时候,不慎……摔下了马背。」
沈东湛挑了一下眉,这借口也说得出?
且看这靖王夫妻二人,愿不愿信?
显然,李珝和云朵并不相信。
好在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如今的关键是桌案上的这张方子。
「好像是药方?」云朵从李珝手中接过方子,「不过这方子好生怪异,也不知是治什么疑难杂症?」
沈东湛兀自倒了杯水,进靖王府便如同进了自家门似的,「你如何知道,这是治疑难杂症的?」
「这两味药是我南疆独有,寻常百姓尚且难得,唯养在南疆皇宫里,这若不是治什么疑难杂症便怪了!」云朵指了指上头的两味药,「至于其他的,我便看不太懂了,你们中原的看病手段,与我们南疆巫医终是不一样的。」
沈东湛点点头。
「真的是治疑难杂症的?」李珝坐在沈东湛的身侧,「你这东西又是从何处捡来的?」
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如果我说,皇帝可能是因为这东西,靠着这些药,让栾胜为他借命续命,你可信?」
「这个?」李珝着实是吓了一跳。
云朵眉心陡蹙,「我信!」
「借命续命……」李珝沉着脸,「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无辜了?」
云朵叹口气,将方子搁在桌案上,「你们不都说,皇帝是天子吗?既然是天授之子,自然是了不得的,唯有自己的命最金贵,其他人的命……算什么?
至此,李珝缄默不言,只直勾勾的盯着那张方子。
「为何不说话?」云朵低声问。
李珝苦笑两声,「知道和确定是两码事,知道他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和确定他是这样的人,我这当儿子的心里……唉!为父,为君,他都是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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