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耿少离的确在提督府,栾胜这颗心总算是稍稍放心,收拾了一番,便抬步朝着门外,毕竟这会也该跟皇帝复命去了。
「督主,顺子要不要……」奈风有些犹豫,「搁在靖王府着实不太合适,万一有人在背后动手,只怕是要杀人灭口。」
奈风的揣测并非没有道理,靖王府之事,顺子地窖里除却太子以外,唯一的活口。
「让他留在靖王府,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生出别样的心思。」栾胜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既然太子已经废了,那么最后一点价值,总该榨得干干净净才是。」
奈风喉间滚动,毕恭毕敬的行礼,「奴才明白!」
「明白自然是最好的。」栾胜迈步上马车,「不过,这一时半会的,暂时莫要撤了东宫的守卫,以前怎么样,现在还得怎么样。」
不能让人怀疑,他已经放弃了太子。
这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是!」奈风晓得自家督主的意思。
尽管太子废了,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且皇帝也是心知肚明,可若是栾胜做得太过,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免不得会觉得栾胜无情无义。
皇帝自己凉薄也就罢了,偏生得要用另一套标准来衡量身边的人:太过无情义的,怕来日也会如此对待自己,叫人心生忌惮;可太多情的,皇帝又怕人优柔寡断,哪日因为情分而背叛自己。
什么叫君心难测?
这便是。
多疑的人,永远都不会真正的相信别人,连他自己,都在疑虑范围之内。
进皇帝寝殿之前,栾胜还不忘扭头问了问,偏殿里的事情。
「顾公子一直病着,除了王太医时常去看诊,别无他人接触,偶尔只是皇上会召见,但顾公子那副身子骨,惯来是抖着腿进去,然后被他的贴身随扈背着回去。」蕃子如实回答。
这是所有人都瞧得见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可隐瞒的。
听得这话,栾胜沉着脸点点头,「待他身子好些,就不用王太医继续过去了。」
蕃子先是一愣,俄而视线落在了奈风身上,见着奈风半垂着眉眼,心里便明白了些许,当下行礼退到一旁。
「等着!」栾胜跨步进了寝殿。
皇帝正喝了药,这会心情不是太好,伤口在愈合,但他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往日里是装模作样,如今这段时间是真的精疲力竭,仿佛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发自内心,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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