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瞧着脚底下匍匐的人,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死活不肯放弃,就这么直勾勾的,眼巴巴的瞧着,似乎非要得一个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到底……有没有?」影子躺在那里,仰头望着栾胜。
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你对太子做了什么?」栾胜蹲在那里,目色沉沉如刃,「上次跑出去,不只是为了杀皇帝,是为了太子?」
影子咧嘴笑着,黑漆漆的牙齿,让栾胜嫌恶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相信你们。」影子笑得诡异,「不管是人还是事,总归要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才踏实,这个道理还是你栾胜教我的,不是吗?」
栾胜勾唇,「是这个道理。」
可见,他真的对太子做了什么。
「栾胜,你承认了!」影子面上的笑,渐渐散去,俄而慢慢的耷拉下脑袋,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他似乎已经耗尽了气力。
栾胜依旧是那副神色,眉眼间没有任何动容,「影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影子,从始至终都是,可那又如何?」影子合上眼眸,「皇帝的命,栓在我的身上,唯有孪生子,才能立下这样的生死契约。栾胜,你敢杀我吗?」
栾胜捻着帕子,轻掩口鼻,满脸嫌恶的瞧着他,「你真以为杂家不敢吗?只要断了你与皇帝的双生契,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别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饶是太子又如何,帝王杀人只在一念之间,不问谁是谁非。」
「杀太子?」影子意识到,事情不对,「不,栾胜,你、你要谋反!」
听得这话,栾胜还真是笑了,「杂家只是个阉人,要这天下和皇位有何用?最后的最后,不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影子,你猜错了!」
「我有没有猜错,你心里有数。」影子不觉得自己错了,栾胜的野心,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看得透透的。
只是他恨着皇帝,所以有些事情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知道也当不知道!
可现在,他绝望了。
让一个外姓,折磨得他们两个同姓,生不如死……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为什么要蠢成这样,自相残杀,让旁人有机可乘?
「影子,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延续皇帝的命?」栾胜依旧捻着帕子,掩着口鼻,「真以为杂家就这点本事?」
影子耳朵里嗡嗡的,只瞧着栾胜的嘴一张一合的,瞧着唇语隐约能明白栾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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