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冷冷清清的,檐下被风吹得四处摇晃的宫灯,落着斑驳的光影,从虚掩的窗户缝隙里,稀稀落落的倾泻进来。
皇帝睁开眼,瞧着坐在床边的身影,初初恢复神志的他,还有些迷糊,瞧东西都有些不太真切,有些朦朦胧胧的。
「栾胜?」皇帝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栾胜当即应声,「回皇上的话,如今都是子时一刻了。」
子时?
「你怎么还在宫里呢?」皇帝问,「怎么还没回去?」
栾胜知道,皇帝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失智的前一刻,「奴才担心皇上的身子,没敢离开宫里,所以在边上侍奉,随时等候皇上的吩咐。」
「嗯。」皇帝眨了一下眼睛,很难得的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栾胜?」
栾胜赶紧将软垫子塞在皇帝的身后,扶着他坐正,「皇上有何吩咐?」
「朕昏睡了多久?」皇帝问。
栾胜笑了笑,「皇上,您只是睡了一小会,瞧,才子时一刻呢!」
皇帝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寒意,「可朕怎么觉得浑身发冷,浑身无力呢?栾胜,你还记得答应过朕什么吗?」
「奴才记得!」栾胜报之一笑,「奴才答应过皇上,如果影子不成了,奴才就是您的药引。身为天族之人,奴才自小便尝遍了各种药草,是最好的药人之选,若能为皇上尽忠,才算是物尽其用。」
皇帝伸手,轻轻抚上伤口。
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伤处的鼓胀痛,以及皮肉之下的诡异微动。
眉睫陡然扬起,皇帝不敢置信的望着栾胜,「朕到底怎么了?你对朕,做了什么?」
「皇上要听实话吗?」栾胜问。
皇帝目色微红,「说!」
「皇上已经不需要药引了!」栾胜跪地行礼,「影子已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当下伏在了床边,发髻凌乱,一张满是褶子的脸色,泛着死灰般的颜色,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虚弱的喊着,「你、你说什么……」
「影子死了!」栾胜仍是跪在那里,唇角依旧是惯有的浅笑,「皇上不再需要药引。」
皇帝太清楚,影子死了,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皇帝在栾胜的眼睛里,看到了蓬勃而起的野心……
「栾胜,你敢!」皇帝眦目,「来人!来人!」
听得这话,栾胜兀自低头笑着,慢慢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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