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直没出手的苏幕,忽然就出了手,速度之快,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稚嫩的手,精准无物的抓住了剑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反手碾压,便将剑锋搁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刹那间,四下万籁俱寂。
只要她稍稍往前再挪动半寸,锋利是刃口就会破开对方的颈动脉,到了那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又或者,直接一刀毙命,什么都不必了!
可苏幕犹豫了,她最爱的爹爹,是大夫啊……
大夫,是救人的。
「住手!」教头一声喊,苏幕松了手。
那少年人脸都白了,眼神里从最初的羞愧,变成了最愤恨,恨不能一刀杀了苏幕。
「没意思!」苏幕丢了手中剑,往后退开两步。
教头忽然有些脑壳疼,竟是觉得,过不了多久,大概便教不了苏幕,都是一样的教导,偏偏她竟是轻而易举的破了这招数。
放眼这一批孩子,唯有她能做到这一点,但她犯了个致命的弱点:仁慈!
「苏幕!」教头沉着脸。
苏幕偏头看他,「我赢了。」
「你输了!」栾胜缓步行礼。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行礼,唯有苏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赢了!」她还是这句话。
栾胜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苏幕,你很聪明,可你心软了,在东厂这个地方,仁慈与心软就是最致命的一刀,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赢了招式又如何?
心软就是输!
「不杀人也是输?」苏幕问。
栾胜勾唇,「你方才若是动手杀了他,那才叫赢!」
「义父?」苏幕面无表情,眼神里透着一丝凉意。
栾胜看着她,就像是看着狼崽子一样,这张形容相似的容脸,真是让人下不去手,所以在本质上,栾胜也输了。
输在,心软。
「在东厂,输了就是死。」栾胜望着她。
苏幕不吭声。
「但义父愿意给你机会。」栾胜勾唇,笑得凉薄,「赐鞭笞之刑,曝晒两日,若你还能活着,那才能继续留在东厂。苏幕,你愿意吗?」
苏幕跪地行礼,「是!」
「行刑!」栾胜拂袖转身。
不远处的幺姑,看得汗毛直立,看得心都软了。
苏幕被绑在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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