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曾经相交脊背,如今却是龇牙的存在。
“太上皇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奴才。”植吾叹口气,“有些东西,奴才也不想的,可您做得太绝,将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奴才也没办法!”
李珝因为呼吸急促,止不住的咳嗽着,这会面色青紫,已然是恨到了极点,那点最后的光亮,忽然间熄灭得干干净净。
“朕还以为,是软筋散的缘故,却原来是你做了手脚。”李珝狠狠闭了闭眼,“到底是朕大意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植吾紧了紧手中的拂尘,“若然真的是家贼倒也罢了,可在太上皇的眼里和心里,咱们这些人,哪怕是皇后与公主,都算不得家人,您的心里只有自己。”
“呵……”李珝是彻底的绝望了。
植吾很清楚,他在想什么,“贵妃娘娘那边,奴才会照着您的心意,好好的照顾着,等着来日她诞下子嗣,再让她与您团聚。没了皇后娘娘,您也得保重龙体,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你好狠!”李珝忽然意识到,这宫里最狠辣的无外乎是身边人。
比如说,眼前这位。
“奴才的狠辣全然是学了太上皇,只可惜,还不够您的万中之一。”植吾冷笑两声,“比起您杀妻灭女,奴才这点狠辣又算得了什么?您是为了天下大权,为了那可笑的皇位,但奴才是为了公主和皇后娘娘……为了守住这冰冷皇宫里,最后的一点人性!”
李珝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植吾,看上起分外温恭之人,却是藏得这样深。
“您不要觉得奴才心狠,奴才也是被您逼的。”植吾重新倒了杯水,“您留着那孩子,不就是想着,若是能得个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到时候,您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是太上皇,别人的儿子就这么好吗?”
李珝不说话。
“公主是您的血脉,难道骨肉亲情就这么不值,在您心里……女儿还不如那些不知哪儿来的孽障?那不是您的骨肉,您也要扶着他登基为帝?如此,才是真的改朝换代,真的家贼!”植吾将杯盏放在床边。
见着李珝面色有些动容,植吾徐徐起身,“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您自己生的,与您血脉相连,打断骨头也是连着筋。别人的孩子,会越长越像别人,连骨子里的东西都跟您没有分毫关系,这样的储君……呵呵!”
那一声笑,满是嘲讽。
“太上皇好好休息!”植吾行礼,“奴才还得赶到前殿看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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