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
“那也有!贝迦有酒泉呢,就在灵虚城!那泉水甘甜清冽,香气浓郁,你在泉边站一会儿,就醉了。”
贺灵川失笑。这倒是真的,灵虚城真有天然的酒泉,称为“醪泉”。泉水的确甘甜醇厚,有一点点酒味,但并不清澈,反而有些浑浊。
这讲古人就照着本子往下讲,但是经常插科打诨、自由发挥。
在他口中,灵虚城和贝迦被镀上了油画般的色彩,浓烈、荒诞、艳丽。
酒客们听得悠然神往。
董锐嗑了个水煮花生,问贺灵川:“他这么胡说八道,你没意见?”
“说书嘛,越是荒诞离奇才越有人听;要是尽说山野寻常之事,本地人哪能给钱?”贺灵川并不介意,“越多人来听,越多人耳熟能详,才是我们的目的。”
寓教于乐嘛,受众要是乐不起来,你这“教”的效果就稀烂。
吃饱喝足,贺灵川结账,把找回来的大钱又赏给了说书人,这才返回商馆。
如今傅留山就住在这里了。
贺灵川找到他时,他就坐在书台前,一手抓笔,一手抓着酒壶。
写一写,喝一口。
喝一口,再想一想。
董锐丢了一袋水煮花生到他面前,贺灵川则递给他一张纸:
“擦擦嘴。”
这人嘴边一圈儿墨,黑了吧唧的。
咬笔头真不是个好习惯。
傅留山一边剥花生,一边向贺岛主汇报,最近又肝了四五个新本子。董锐在边上听得暗暗好笑,姓傅的不是喜欢去酒楼吃酒说书侃大山么,怎么肝起本子来反而更上心呢?
“我这一生见过的奇闻异事太多,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贺灵川拿过草稿细细看了,发现他这几个本子的内容,都是闪金平原历史上的战争名场面。
“这几个倒不忙。我这里有个新故事,需要你赶工写出来。”
“哦?”傅留山眼睛一亮,“你又去哪里搅风搅雨?”
“不是我。”贺灵川否认得毫无诚意,“我俩只是凑巧知道。”
董锐嗑了个花生,附和道:“对,凑了个巧。”
傅留山暗暗翻了个白眼,重新取一张白纸,笔头又蘸饱了墨:
“洗耳恭听。”
而后,贺灵川就将石胄头和柳坪之战娓娓道来,董锐从旁补充。
傅留山奋笔疾书,有时打断他们,刁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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