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的。”薛宗武赶时间,但又不是特别赶。这种位高权重的大将,对危险的嗅觉远比普通人灵敏,“若有人傻到去那里埋伏,怕是要扑空了。”
董锐这才端详他选定的地点:“洮水又有什么好的?”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罢,那里水网纵布,最适合你来发挥。”话不必说尽,两人都知道贺灵川指的是蜗蟾。
蜗蟾只在潮湿的地下才能最快速度、最远距离行进,安全、高效、隐蔽。
“我事先打探过,通常来说,爻国从春末到盛夏都是多雨多涝的时节。但这是通常而言,偶尔还有旱季呢,我们想万无一失,就得把特殊情况考虑进去。洮水外头就是三湖相连,平原上沟渠河溪样样俱全。不管能不能得手,事后的逃跑都比较方便。”
杀人不是一鼓作气就算了,贺灵川优先考虑全身而退。
“另外,我们虽然能大概算出薛宗武返回都城的线路,但算不准他会选择哪些城池落脚。他是行伍出身,修为又高,奔驰百里再找地方过夜也不奇怪。”
董锐挠头:“对啊!那这怎么办?”
他们又不是薛宗武肚里的蛔虫。
贺灵川笑了笑:“还有一个办法:看官场的规矩和人情。”
“啊?”一说人情,就触到了董锐的弱项。
“这些年,关外武将返回爻国都城的线路基本固定,不得擅自改道,遇到意外比如山洪山崩之类,确需绕路的,要去地方官那里报备,由地方全程陪护。”这是爻国的规定,已经执行了几十年,薛宗武也没必要破例。
“那么这条路线上,哪些地方可以不去,哪些地方必须盘桓停留,都有一些讲究。”贺灵川告诉他,“有世家大族的,有退隐高官的,还有一些可以拿到好处的,武将们很可能会在这些城县停留,当地也会热情接待。这么一路走下来,人情世故也走了个遍,爻王寿典本身就是个大舞台,各色人等都会上去演饰一番——不等去到爻都,就从赶路开始。”
董锐听了半天,哦了一声:“所以薛宗武一定会去洮水是吧?”
“洮水丰家过去三十年出了三个大官,如今的左宰辅也是丰家人。你说薛宗武该不该顺道儿去拜访?”
“该。”董锐笑道,“他要是不去洮水,也不该去别的地方拜访了。”
不然就是给人挑理的话柄。
听到这里,他也觉得贺灵川挑选的地点有讲究。“那时洮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去都城贺寿的人马。姓薛的一旦出事,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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