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冲崔之涣勾了勾手指,“来吧,让我看看崔兄的大血魔手比十年前长进多少?”
崔之涣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即将走近柳凌风时,脚步骤然停顿。身上的血衣“呼”地鼓起,上下翻滚,似化作一条波浪奔涌的滔滔血河,哗哗作响,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气。
柳凌风同样身姿不动,腰系的锈剑突然无风自晃,来回轻盈摇摆,像一根随风轻扬的柳条,无声的剑气丝丝缕缕荡开。
双方目光对峙,气势交击,谁也不曾先行动手。支狩真以八翅金蝉暗暗感知,二人均至炼气还神巅峰,此刻以精神力互锁,一旦对方露出破绽,必施雷霆猛击。
众人瞧了一阵子,二人仍未动弹,不禁大感没趣。王大麻子僵在原地,瞧了瞧手下的马匪,又望望崔之涣。这个血河教的魔头虽说是针对柳凌风,才为他撑腰,可他要是打了退堂鼓,这魔头一定觉得失了面子,不会放过他。当下咬牙道:“红怜雪,老子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你把胖虎叫出来,让老子问几句话,老子掉头就走,如何?”
红怜雪心里一惊,莫非胖虎这小子惹了祸?脸上却不露声色:“你有什么屁话,对老娘讲也一样!”
王大麻子厉声道:“胖虎这厮伙同外人,杀了老子的兄弟,坏了宰羊集的规矩!”
“哎哟,好一个红口白牙的臭嘴!”红怜雪冷笑一声,“王大麻子,你胡扯了这一通鬼话,不就是想要敲诈老娘嘛?老娘晓得你最近在金钩赌坊输了大笔银子,手头紧。怎不把你藏着掖着的那颗道门仙丹卖了,定然还得起!”
王大麻子呆了一下,瞥见人群里一双双隐晦贪婪的目光投过来,恍然大悟,气急败坏地叫道:“老子有个屁的仙丹!红怜雪,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红怜雪盈盈一笑,眼波流动:“你手下有次在老娘这儿喝醉了酒,漏出底子啦!”
一群马匪不自禁地相互窥探,王大麻子目眦欲裂,眼见红怜雪胡编乱造,说得煞有介事,情急怒吼道:“昨个夜里,老子十来个兄弟在宰羊集附近失踪,只有几匹带血的老马跑回了寨子。老子打探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只有胖虎和一个外人进了宰羊集,那个外人最后还去了你的怡红院……”
支狩真听到此处,悄然退出人群,拐了个弯,转到怡红院后门的外墙边上,施展壁虎游墙,无声翻过,在怡红院的伙房里找到了胖虎。
他躺在灶头边的干草堆上,正倒头睡午觉,呼噜声犹如雷鸣不断,浑然不知外边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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