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认真地作了个揖。
“其实,您也是有福之人。”金守珍看着他的脸,笑得意味深长。
独孤不求看见了,却也只作懵懂不知。
女皇坐在案后批改奏折,听见动静也不抬头。
许久之后,她才放下御笔:“庐陵王最近可好?”
独孤不求沉稳地道:“殿下沉迷于读书,闲时便与儿女讲述孝经。此外,身体康健,心情愉快。”
女皇笑了一声,没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影渐渐西移。
不正常的静寂,给本就肃穆的殿内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独孤不求稳稳地站着,肩头、双腿、表情都是纹丝不动。
他本就没说假话,便是女皇再给十倍威压,他也沉得住气。
女皇突然出了声。
“听说你昨晚去了闵如皋家。他家的酒水菜肴味道如何?伎乐可精彩?”
独孤不求立刻就倒了。
他演技浮夸地道:“回圣人,微臣没敢喝他家的酒,也没敢吃他家的菜,更没敢看伎乐一眼。”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更容易让人有耐心。
何况此刻女皇心情很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漂亮得过分、健康又阳刚的年轻人:“哦?”
独孤不求一五一十地往外倒。
“微臣只顾着吓唬人和骂人了。”
女皇还是没出声。
他就把闵如皋怎么收钱,怎么帮人牵线保媒的事说了个底朝天。
“……那是微臣早前的救命恩人。微臣穷愁潦倒之际,她自己尚且生计堪忧,却还收留了微臣。”
“微臣倒也不是非得认这门第死理,但是闵尚书收钱保媒、仗势压人就不对!”
“所以,臣就狐假虎威,吓唬了他一下。臣有罪,请圣人责罚。”
独孤不求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过是昨夜的事,今天圣人就已知晓,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如痛快认罪,即便是死,想必也会来得爽快些。
日影西斜,殿内渐渐暗了下来。
女皇始终不发一言,反倒响起了批改奏折的“沙沙”声。
有宫人入内掌灯,女皇终于放下御笔,缓声道:“刚才你在殿外,见着五郎、六郎了。”
独孤不求本来等死已经等到平静,听到这里反而紧张起来。
他的声音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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