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绩好,可以免解试、礼部试,还能靠举荐得官,再进一步,得了“释褐状元”,那就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就算不够好,只要能太学里头待着,只要好好读书,将来也能有无限可能。
过了省试,就能得官,哪怕是个小官呢,日后都能看着一点点往上爬。
哪有人像自己一样……
就是想要考科举也不能。
读书时还要小心些,一旦学得快了,让继母生的弟弟落了脸,身旁伺候的婆子、仆役就要指桑骂槐,还时不时要报称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公子又病了,吃不得油腻荤腥,只能喝一点粥水养胃。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便是韩文公这样的大家,口中也一般不尽不实,要来哄骗旁人。
不平则鸣,鸣给谁人听,鸣之后又当如何?
倒不如安安静静的,说不准还能过得舒坦些。
他心中想着,把窗复又掩了起来,轻轻走回了床边,用手拍了拍足底的灰土,重新躺回了床上。
闭着眼睛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睡不着。
肚子里头打雷一般,正咕噜噜地叫。
他今日跟着张璧四处乱跑,在顾府又写了一篇文章,虽是没怎么用心,到底也费了些脑,晚间吃饭吃得早,即便难得地吃到了两碗饭,可毕竟才是酉时,到得现在,早已饿了。
都说大半小子,吃穷老子。
赵昉虽然看起来小,可究竟已是十岁,正是在长身体的年龄,十分容易饿。
他忍不住把手往怀里摸了一回。
里头鼓囊囊的,是一方帕子,帕子里头则是包了两块糕点。
是张璧的“季姐姐”让他带回来吃的。
赵昉只摸了一下,确认东西在那一处放着,没有弄丢,便翻了一个身,强逼着自己入睡。
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束着脚,用两条大腿压住肚子,好叫自己抵住那一阵一阵的饿意。
从前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只要过了这一阵,就会舒服一些。
虽是有糕点,可是不能吃。
刷牙子同牙粉都不在此处,若是半夜吃了东西,来不及刷牙,很快就会把牙齿给弄坏。
兄长的牙齿就是这样坏掉的。
坏了牙,兄长好几回都痛得在床上打滚。
赵昉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强迫自己努力去分辨远处太学房舍里头的读书声,靠这个勉强转移一点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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