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回道:“这才用了多久,立时就坏了,多少木头也不够使的,怎么会没有什么关系!”
有老成人也跟着道:“怕是不行,坏得这样快,便是不怕浪费木头,也费时费力啊!换来换去了,这一小段河,要清浚多久才能清好?”
果然那船上役夫将坏的浚川杷拉上船之后,又换了一个新的,足足折腾了半晌,才把绳索重新调试好位置,又挪移船只,让两只船继续并行。
然而新的浚川杷才换上未有多久,仿佛只行了短短一段距离,这一回甚至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见得两艘船继续又停了下来。
一岸百姓俱都惋惜地“啊”了一声。
这一只新杷子,才走了多远,才用了多久啊?
胡二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邪吗?前头不是已经祭过河神了?”
旁边人摇头道:“谁知道呢!”
有人便住在左近,猜道:“我去岁被衙门征发来此做‘春夫’,挖过淤泥,此处河底泥土甚是坚硬,又有大小石头,这‘龙爪’不是给大石勾住了罢?”
岸上的百姓只是猜测,可船上的人,却知道得很是清楚。
只是知道得太晚了。
沈存复被何主簿叫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谁人都不愿意去做那个解释的替死鬼。
沈存复并无办法,只好站在张瑚面前道:“可能是有石头在下头把这杷齿勾了,这浚川杷本就是木制,自然易坏。”
他实事求是地道。
因已是坏了两次,沈存复多少也摸索出些不对来,此时既是被问,便一并同张瑚说了。
“公事有所不知,这汴河当中,其实深浅并不相同,哪怕是只隔着几步路,也许其中有起有落,就能相差出几尺的高度。遇得水深之处,浚川杷不过十尺,怕是不能触及河底,那积年的淤泥,自然不能全数清动起来,便同给人乌龟挠痒痒似的,哪有什么用处?”
他想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这话中不中听,也不管此处又有谁人在,这一番话出口,会不会落了上峰的面子。
说了水深,沈存复还不忘补一刀水浅。
“若是遇得水浅之处,河底除却泥沙,另有碎石、巨石,一旦木齿被石头给勾住,想要用力拖曳,要不就是绳子断了,要不就是木头碎了,遇得不好,一个力道不对,怕是那木碇也要被扯起来。”
沈存复自觉说得又清楚又利落,可一船的人听了,无不觉得此人实在孤耿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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