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且坐!”刘辩大大方方地招呼道,“今日此间没有君臣,只有兄弟!阿兄不必拘谨。”
对于天子的话,河间王刘陔是半点不信。
他战战兢兢地正襟危坐,生怕被眼前的天子找出一点过错。
几年来,他虽都在河间王宫之中享乐,但也听闻了外界的一些传闻,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天子可是个杀人如麻的主。
尤其是去年。
眼下虽然没有听说天子对诸侯王下手的故事,但焉知他不是第一位?
想到这,刘陔更害怕了。
要是刘辩知道刘陔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叫屈——他这么仁善的人,怎么能把他看得如凶神恶煞一般呢?
但他也瞧出刘陔的拘谨,说起来,刘辩继位之初,曾专门下过诏书,许诸侯王每三月可上书言事,既安宗室之心,也给自己多一个了解地方的渠道。
要是诸侯王们上书言之有物,他也不是不能任用。
但很可惜,在刘辩登基后的这几年,诸侯王们都表现得无比低调。
不知是他们害怕刘辩钓鱼执法,还是他们都适应了靠着田租被圈养的生活。
说来也是,身为汉家诸侯王,他们虽然很难体会到事业和爱情的滋味,但钱和美人却是不缺的。
抛开这些胡思乱想,刘辩对着紧张害怕的刘陔安抚道:“说起来,这天下诸侯王中,除了陈留王外,就属阿兄与我最是亲近了。此前初来河间,只与阿兄匆匆一会,甚觉可惜,这才趁此时间召阿兄前来相见。”
算起来,刘辩与刘陔的关系还算亲近,两人都是汉章帝刘炟第六子刘开之玄孙(曾孙之子)
“臣惶恐!”
见刘陔还是放不开,好在刘辩早有准备,他问不远处的郭直道:“寿儿和协儿都来了吗?快让他们前来拜见。”
不多时,刘寿和刘协都过来了。
两人全都如刘辩方才那般,口称“阿兄”。
刘辩明显地感觉到,刘寿和刘协到来之后,刘陔放松了许多。
刘辩趁热打铁地说道:“今日只谈家事,不谈国事。”
然后,他注意到,刘陔肉眼可见的又紧张起来。
刘辩在心底默默叹息着,汉家对待诸侯王的限制政策还是过于成熟了,以致于刘陔面对自己时,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一般。
想了想,刘辩还是直言问道:“阿兄自少时袭河间王爵,至今已有十五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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