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你说的,将这些老弱都送回去……他们剩下的活你来干吗?待到工期到了,河道疏浚不完,这责任你来担吗?我看,你可担不住!”
赵义在找上负责他们这一片的小吏后,也只得了这么一番训斥,他也只能又气又无奈的退去。
他已经看出了此人的想法,此人巴不得尽快完成此段河道的疏通,进而向上官邀功,怎么会在意老弱呢?
次日,赵义看到留意到,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或是因为劳累摔倒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他立马又找上了小吏,问道:“敢问君,若是被雇来疏通河道的百姓被累死了,那么就算君提前疏通好了河道,难道会有功劳吗?”
小吏一听,当即怔住了,赵义所言的确正中他的心事。他所管理的河段绝对不能死人,不然很有可能忙碌了一遭有过无功。
“这样,我会先去同那边说一声,不给老弱安排太重的活计,待到贵人巡视之后再说……”
赵义如何听不出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可在工钱固定活又重的前提下,这里本就不是老弱该来的地方。除非朝廷以更少的工钱雇佣老弱且安排更少的活计,但已经当了好几年亭长的赵义清楚,这种办法很容易滋生贪腐。
他正要继续分说,但小吏却只继续警告他莫要多管闲事后便离开了。
赵义见他去的是那几个有老弱存在的队伍的方向,好歹松了一口气。可他不明白,这件事本身的错处并不在小吏身上,就算小吏自己不肯担责,那么他只需要将事情上报即可,还能让上官多加注意,避免再度出现类似的情况。
直到当日晚些时候,赵义敏锐的注意到小吏看向他时无意中透露出的不耐的目光,他才猛然意识到原因——指出上官的错误,也是会得罪人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赵义忽然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累。
他还记得他在西园军中那个教导他读书识字的崔琰崔季珪所说的种种圣人流传下的道理——“君子之言也,驷马难追;君之言也,焉能直而勿讳乎?”又云“敏于事而慎于言。”
他自觉自己两者皆做到了,不仅直言不讳,也没有当众指出问题让小吏下不了台,可依旧获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赵义受到的教导让他觉得如小吏这般是不对的,可他同样意识到,现实里似乎这样就是对的。
当天晚上,赵义想着白天那个老人跌倒在河滩之上,许久后才被扶起来的一幕,久久睡不着。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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